“你再說幾句,還得加軍棍。”李墨捂著然兒的嘴,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
“可,可他!”然兒洩憤般用力地跺了下腳。
“我知你委屈,可你畢竟連累了任姑娘與你一同勞累,按軍中的規矩,這也是該罰的!”李墨溫和地解釋道。
他見然兒依舊不走,大致猜到然兒是怕疼!
李墨將自己的玉佩取下,放到然兒的手裡:“一會兒你們到了刑部,就將玉佩給施棍的人看,他自會明白,準保打得又響又不痛。”說罷,他推了推然兒。
然兒總算是拿著玉佩走了。
李墨回到屋中,言淮景正望著炭盆發呆,他面帶微笑,清了清嗓子,學著宮裡太監的聲音道:“今兒個也是奇了怪了,然兒那丫頭以往那麼怕您,今兒個竟敢和您頂嘴了。”
言淮景不禁被李墨逗笑:“怎麼,假道士當膩了,想當太監了?”
李墨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軍當真無趣,難怪一直討不到女子歡心!”
“怎麼沒有,那……”言淮景想說姜慕城為和他成婚不惜偷私印,臨了話到嘴邊,卻不想說了。
姜慕城那個狗皮膏藥,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這次,終於可以不用被那香氣暈得頭疼了!
他算著時間,即便任傾雪是爬,這會兒應該也快回來了!
言淮景不動聲色地往門口看了一眼,不料卻被李墨看得清清楚楚。
“將軍若是著急,我這就去尋尋!”
言淮景的小心思被李墨髮現,頓覺掛不住面子,他不耐煩揚了揚手:“去去去,監督行刑去。”
李墨行禮,退了出去。
剛走出門口,就撞上了回來的任傾雪。
李墨見她神色匆匆,不免想逗一逗她。
下一刻,他就朝任傾雪比了個殺頭的手勢。
任傾雪登時臉色大變,自己不過是回來得遲了些,頂多被言淮景罰跪在幾日,怎麼也犯不著被殺頭呀!
她忐忑不安地推開房門,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
“你過來,給我捏捏肩。”言淮景聽到任傾雪的腳步聲,閉著眼睛命令道!
良久,他都沒有再聽見任何腳步聲,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言淮景緩緩地睜開眼眸,看了看不遠處像木頭般杵著的任傾雪。
“你聾了?”言淮景的語氣中透著冰冷,全然沒有了方才見不到她時的耐心。
任傾雪緩慢地走到言淮景身後,心中鬥爭了多次,才將手搭在言淮景的肩上,不情不願地捏起肩來。
這是她第二次給言淮景捏肩,竟比之前還要厭惡!
她不知言淮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方才在花園,他對丁離和姜慕城那般不留情面。
卻始終沒有出言詢問過她一句!臨了還給了她一支姜慕城的黃金髮簪。
任傾雪總覺得這是風雨來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