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傾雪方才一直以為是言淮景大發善心,竟準她出府了。
馬車停後,她掀開簾子看了一眼。
言淮景正站在衙署的大門口等她,不由得心下一緊。
好端端的,為何要讓她來衙署?
言淮景倒是難得體貼,見任傾雪的馬車到了,直接進到車裡將任傾雪抱起,“一會兒給你看場戲!”言淮景雖笑著,語氣中透出的涼意還是讓任傾雪感到隱隱不安。
她總覺得,言淮景口中的好戲,並不是什麼好事!
言淮景將她抱到正廳,擔心她冷,將炭爐往她身邊靠了靠。
他定定地看向她,思索一會兒,又將自己的狐皮披風解下,披在了任傾雪的背上。
“來人!去為夫人沏壺茶,切記要用我珍藏的上好桂花茶。”言淮景心情甚好,連命令的話都說得低沉悅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磁性。
言行剛到正廳,就又掏出肘子在啃,聽到言淮景說話,整個人愣了片刻,滿是嫌棄地道:“不是,你咋得了?”
他伸直脖子,將口中的肘子吞下,又看了眼外面的被大雪覆蓋的地面,小聲地說道:“沒到春天呢啊!”
言淮景一記眼刀子襲來,“吃還堵不上你嘴是吧,需不需要我賞你軍棍掌嘴啊?”
言行叼著肘子坐到了一邊,靜靜地等李墨帶矢言過去。
言淮景與任傾雪一共坐到了長椅上,貼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地說道:“今日來了一個人,你想不想知道是何人?”
任傾雪怔怔地看著他。
言淮景牽起任傾雪的手,擺弄著,輕笑道:“是醫官呢!”
任傾雪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言淮景像是擔心她沒聽清一般,又貼得近了些:“你說,來的是醫官,那矢言是誰?”
任傾雪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手心裡全是細汗。
她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言淮景將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怎麼手心出這麼多汗啊?”他的聲音並不冰冷。
但聽的任傾雪卻是周身都是冷的。
——
“將軍!”李墨帶著宋時簷也來到了衙署正廳。
言淮景收起笑容,恢復了往日的冰冷:“來人,把他綁了!”他指著宋時簷道。
李墨還沒搞清楚狀況,嘴裡便被言行塞了一個啃得只剩一半的肘子。
他叼著肘子,看了眼矢言,又望了眼言淮景。
這才看見言淮景身旁的任傾雪。
看來,今日矢言也許會死在這裡了!
矢言死不死,李墨倒是無所謂。
他只是怕任傾雪會傷心過度。
宋時簷聽見言淮景讓人綁他,心中已猜到一二。
他當時也只是將真正的醫官綁了而已,至於那些人將醫官帶到哪去,他並不知,現下看來。
是真的醫官找回來了!
還真是小瞧了他,本以為他得再過一兩個月才會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