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極度矛盾的人,自卑和自傲在他的心中交織、纏繞。童年的不幸經歷讓他的內心充滿了對力量和權力的極度渴望,以至於他總是妄圖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以此來填補內心中的空虛和不安,來彰顯自己所謂的強大。
而在經歷了貓學派的青草試煉後,潛藏在他心底的嗜血和瘋狂更是被徹底喚醒了。每當他手握泛著寒光的鋼劍,看著利刃無情地切入那些弱小者的身軀,殷紅的鮮血順著劍刃緩緩流下,沾染他的雙手時。
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和愉悅就會如同電流一般瞬間傳遍他的全身。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次性吸食了大量的麻藥粉,令他欲罷不能,甚至比和女人廝混時所能獲得的刺激感還要強烈百倍。
可真正面對遠比自己強大的角色時,潛藏在他骨子裡的自卑又開始作祟,這種自卑感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縮,膝蓋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意識,微微發顫,似要下跪。
曾經,在尼弗迦德境內,他為了發洩心中那扭曲的慾望,將手中的鋼劍揮向了一整個寧靜的村莊。
無數的村民在他的劍下慘叫、倒下,鮮血染紅了整片大地。
可沒想到,一個周身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術士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靜靜地看著他的臉。
那一刻,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的雙腿不受控制地發軟,心底那潛藏的自卑瞬間被激發到了頂點。
他終究還是跪了下去,臉上交織著憤怒、不甘、悲慼與惶恐,言辭卑微而急切地懇求著能為那黑袍術士效犬馬之勞,只求換得一線生機。
如今,面對伊凡的攻勢,歷史再度重演。那股熟悉的、令他無比厭惡卻依舊無法擺脫的自卑感,又一次將他緊緊地攥住了。
眼前這個年輕的獵魔人,明明只是一隻稚嫩的獅鷲崽子,憑什麼?憑什麼他能這麼強?
難道又要向他下跪,陪著笑臉,以求得一線生機嗎?
不可能!絕不可能!
那種無力感,他不想再體驗一次!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時!力量!他要力量!那些該死的精靈,簡直無法理喻!為什麼連自己族群視若珍寶的聖血都守不住,被這個毛頭小子佔了便宜!
真是一群廢物!只要按照那個黑袍術士的吩咐,成功得到精靈族的聖血,並將其完好地帶回去,他就能得到部分聖血作為賞賜。
一想到那可能獲得的精靈血脈,他便激動得渾身顫抖。貓學派的突變配方,精靈透過的成功率更高,一旦擁有了精靈血脈,他便有了更大的把握,能夠再次去挑戰那殘酷的青草試煉和夢境試煉!
而一旦成功透過試煉,他就能成為一個名副其實、毫無爭議的獵魔人!到那時,他將再也不用忍受他人的嘲笑和鄙夷,所有曾經輕視他、讓他抬不起頭的人,都將匍匐在他的腳下!就算是術士,也一樣!他緩緩揚起頭,脖頸上青筋暴起,雙眼如同燃燒起了兩團熊熊的烈火,死死地盯著伊凡的臉。
這個該死的獅鷲崽子,為什麼偏偏要擋在自己追逐力量的道路上呢?
我要殺你一萬遍,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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