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幻象

雷光一閃，轉瞬即逝。

像是有條蟲鑽到腦子裡，然後強行塞進了一大堆東西。

啪！

我突然倒地，雙手痛苦地抱著頭，直接在地上蜷縮起來，痛聲嘶吼。

“林九！你怎麼了！”白芷驚慌失措。

“他被天道反噬了！”胡婷蹙起秀眉。

“怎麼會？”

“就像當年的皇帝要是用人不善，亂封國師山神，也會被天道反噬折壽一個道理。”胡婷表情凝重。

“那你不想想辦法，要不是你他才不會這樣！”白芷扭頭怒吼。

“我也想啊，但我現在真沒辦法。”胡婷嘆氣。

兩人正在爭吵之時，我的大腦深入劇痛難忍，像是有人放了把匕首在腦子裡，然後瘋狂攪動。

恍惚間，記憶畫面在頻繁跳動，雜亂無章、不知所云。

彷彿埋藏在心靈最深處的夢魘、那些連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場景，開始在眼前閃滅。

我彷彿看見了，還有那昏沉的天空，參天古樹之下，惶恐的人群跪倒一片，他們凌亂著囈語......

還有黑髮白衣的女孩，胸口插著樹枝削成的長劍，悲切哀嚎，漆黑的雙瞳留下血淚。

然後人群圍著火堆舞蹈，舞姿詭異悚然。

女孩痛苦的尖叫，在我耳邊迴響，久久無法揮去。

回到現實。

“林九！林九，你怎麼樣了！”白芷緊緊握住我的手。

“應該，不會有事，他醒了。”胡婷的聲音。

兩人的聲音如同一灣清泉，瞬間冷卻了我燒紅的神經，理智漸漸恢復。

不知過了多久，我緊緊按住劇痛的額頭，慢慢抬起頭。

看著一隻狐妖和一隻蛇妖關切地看著我，心中一暖。

那如一輩子般漫長的噩夢終於結束了，視線再度清晰起來，五官恢復正常。

“我......”

一時間，我竟不知道怎麼跟她們兩人形容剛剛腦子裡出現的東西。

又低下頭，揉揉太陽穴後，道：“我看見了很多奇怪的東西？”

“你看見什麼了？”胡婷一把抓著我的手問。

“我看見......”

“夠了！”

白芷厲聲打斷：“我會給林九另想辦法取得火精，不能再讓他冒險了！”

胡婷一愣，臉色複雜地看了眼她，又看看我，最後長嘆口氣，道：“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那麼複雜，是我低估了這件事的麻煩程度，抱歉。”

“所以，你們走吧，接下來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說完，她低頭，頭頂的狐耳垂落下來，落寞無比。

白芷也沒想到一向油嘴滑舌的狐狸也會服軟，看看她那可憐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看看兩人，輕輕一嘆，道：“封神沒有完成，就不能算交易完成。”

白芷一驚：“林九你......”

胡婷詫異地看著我。

“我曾經答應了一個少女，說要保護她，

但我沒能做到，現在她正陷入九死一生的昏迷狀態......”我輕聲說。

那個夜晚的種種浮現在心頭，陳思百的哭喊始終不曾忘卻，

她抱著我時的絕望，無助，都讓我一直心痛。

如果能再回到那個夜晚，那麼我就算捨棄這條命，也要把她留下來。

胡婷沉默良久：“我明白了，那個少女，就是你的未婚妻，

而你要火精，也是為了救她對嗎？”

“嗯。”我點點頭，

白芷心疼地看著我：“林九......你不用逼自己逼那麼緊的。”

“我已經，不想再食言了！”

我用力搖頭，緊握起拳頭：“無論是對她，還是對你們，我都要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