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展雲也不想繼續追究,根本難掩激動的神色,九死一生的局面還真就柳暗花明了。“我們快些把其他人也放下來。”
“這個不著急。”白軒緩緩搖頭,平淡的注視著梁展雲:“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梁展雲抱拳恭敬道:“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打算就這麼自己活著回去苟且偷生,還是跟我幹一票大的,為死者們報仇雪恨?”白軒給了他兩個選擇。
梁展雲怔住,繼而神情變得幾分掙扎,很快眼中閃過兩名慘死的師弟的面孔,他沉聲道:“你有幾分把握?”
說完又補充道:“只要有三成把握,我願捨命陪君子!”
白軒說:“那就一個個把這群人叫醒了,我會分配給你們一個任務,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
……
烏江北畔。
林蕉鹿醒來時,全身滿是痠疼,這種感覺讓她立刻清醒的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喉嚨裡倒是沒有水分,反而很乾燥,不像是溺水。
綁在腰間的繩子也在,棺材就在一側。
她想起了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後一幕,下意識雙手緊握,眼中迸出仇恨的兇光。
她第一次有了想要千刀萬剮的仇敵,有了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的憤恨。
心臟劇烈的跳動,憤怒和仇恨的烈火燃燒……
但緊隨而來的,又是龐大的失落和愧疚。
她自知自己這點淺薄修為和能耐,根本不能和那驚才絕豔的少年人相比較。
或許,若是沒有自己的拖累,他早已安全離開了愁雲山。
可他被自己拖累了,甚至害死了。
他是個面冷心熱的人,明明還有大好的將來,卻為了自己這種萍水相逢的人而……
這是她欠下來的恩情,註定還不清的。
“果然,小郎君是個善良的好人。”林蕉鹿苦澀道:“但有時候為人還是自私一些更好。”
她虛弱的站起,來到棺槨旁側,目光看向這座棺材,落寞的神情漸漸化作堅定和固執。
“既然是因你而得救的這條命,就不該這般被浪費了。”
她決定將棺槨送去京城。
為他做完最後一件事。
這個念頭浮現的同時,就徹底壓倒性的蓋過了其他事情的優先順序。
幾位師兄的死訊,她自然也記著,會寫一封信告知畫屏山莊的長輩,但哀悼要在那之後。
不論是報仇還是回家,也要在那之後。
因為師兄們和小郎君不一樣,師兄們是自己進山除妖魔的,而他僅僅是被牽扯進來的無辜者。
林蕉鹿很想直接開始趕路,但她實在太疲憊了,走了幾步路就感覺全身發冷,加上天色漸晚,她只能停下來。
此時才開始疑惑周遭環境……
“這裡好像是一個廢棄的廟宇?”
“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她望著地面上那條剛剛被捕撈起來不久的魚:“又是誰從水裡救下了我……而且,連食物都準備好了。”
……
烏江以北,官道旁一處涼亭。
靈教聖女口中道:“突然傳信給我是什麼事?”
灰護法道:“我這邊查到了寧劍霜的下落,特來知會聖女一聲。”
“哦?”
“此時寧劍霜已經和聚義閣中的一位樓主匯合了,對方境界高於我,加上那槐老鬼,想下手怕是沒了機會。”灰護法有些鬱悶,因為他只慢了半個時辰。
聖女吃吃一笑:“怎麼,想讓我幫忙?可你知道的,我若是出手,殺個寧劍霜輕而易舉,但這後果會很嚴重的,靈教本來處境就不太好,我可不想自討苦吃,萬一引來朝廷的討魔令,難道還要我自殺以謝聖教嗎?”
灰護法道:“聖女不想要第四乘風了?”
“那也不能冒如此大的風險。”聖女精靈古怪的踮起腳尖走在欄杆上:“你也知道,地榜中人,一舉一動都被盯著呢~別真把南朝的朝廷當做擺設,繡衣衛眼線遍佈各地,裡面有一位雖然十年不出手了,但不想也知道,不動則已,一鳴驚人吶。”
灰護法意識到她真的不想幫忙,而不是在討價還價,便沉默的站起,打算離開自尋辦法。
忽然步伐一停頓。
抬頭望向天邊:“那是什麼……火光?”
聖女也抬起頭,目光望向西南方向,夜幕的一角被暈染成鮮紅,一場大火燒起了半邊天。
她呆了呆。
旋即發出一聲低呼。
“哇哦~”
不自覺聯想到某個敢正視她不見懼色的少年郎。
“這小郎君可太對奴家的胃口了。”
……
熊熊大火燃起山林。
白軒提著火把穿過羊腸小道,背後是火焰形成的甬道。
烈火之圍中,哼唱著一首老歌。
——noi see fire, inside the mountain——i see fire, buing the trees——i see fire, hollong souls——i see fire, blood in the breeze(ps:歌名就叫《i see fire》,霍位元人2片尾曲,挺好聽的,推薦一下)週一追讀決定能否pk的到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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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才注意到,我一向反應比較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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