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女巫（27）

弗蘭克·哈洛船長沒有走過那個橙紅色的魔法圓圈。相反，他慢慢地趴在地上。

為了適應他的動作，我聽到了他的皮靴發出的吱吱聲，甚至還聽到了他粗糙的亞麻襯衫在肩膀上移動時發出的沙沙聲。

他把胳膊壓在膝蓋上。

現在他離我更近了，我能看清他的全貌，看著他若有所思地把頭偏向一邊。

他似乎在考慮我，目光從左到右地掃視著我的整個身體。

慢慢地，一個微笑在他的嘴唇上展開。雖然嚴格來說那不是微笑。它沒有溫暖，恰恰相反。它似乎擁有一種純粹的仇恨，這種仇恨不應該存在於人們的心中。

我打了個哆嗦，這是我除了睜開眼睛之外所能做的第一個動作。

\"你醒了,\"他用一種低沉的、有點愉快的語調說。\"我還以為你有天生的魔法，會早點醒來呢，可是你睡了一整夜。也許我應該更慎重地對待我的咒語。沒關係。你現在醒了，我的天生女巫。我們終於可以開始這次行動的下一階段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靴子吱吱作響，襯衫沙沙作響，轉身離開了。

當他們越來越遠離我的聽力範圍時，我絕望地聽著每一個重重的腳步聲。

我不顧一切地試圖改變。我用我的肌肉戰鬥，用它們乞求，但是沒有用。我連一英寸的肌肉都控制不了，更不用說站起來，撲向哈洛了。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卡邁克爾。他的名字。他的臉。關於他的記憶充滿了我的腦海，就像水充滿了橡膠囊，不停地擠壓，直到接縫處出現裂縫，有爆裂的危險。

我的頭腦開始迴響，一種穩定而沉重的脈動感向下蔓延到我的脖子、下巴和胸膛。

過了一會兒，我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眼眶流了出來，順著我的臉頰流下來。

我聽到一些殘酷的笑聲。

我睜開眼睛，看到幾個守衛進進出出，毫無疑問，他們在檢查我，神奇的寶劍總是掛在他們的腰帶上，裝有純乙醚的罐子和皮革套在腰間。

隨著黎明的到來，營地裡的噪音越來越大，我看著守衛們開啟帳篷，開始備馬。

感覺就像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但是我的身體沒有一點能量回來。無論我多麼努力地掙扎，無論我多麼懇求，我就是動彈不得。我的嘴唇一動不動，好像有人把冰注入了每一根血管。

但是眼淚——眼淚還是會流出來。它們自由地流淌，順著我的臉頰流下來，從我的喉嚨裡湧出來，並且把我衣服的領子徹底弄溼。

哈洛從我身邊走過好幾次，但一句話也沒說。

對他來說，我只不過是個玩物。只不過是一些珍貴的獎品。而且你不會和寶貴的獎品說話。

我好幾次看到他貪婪的目光鎖定在我身上，好像是要確認我不知怎麼地沒有消失，然後他就會走開，輕聲地自言自語，繼續收拾帳篷。

就在我們離開之前，哈洛又一次向我走來。也有人走在我後面。

我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透過潮溼潮溼的森林地面辨認出他們的震動。

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但是不管它們拉得多麼的大，我的後腦勺都看不到東西。

哈洛又發出一聲令人作嘔的可怕的笑聲，然後他又俯下身子，趴在自己的腰上。\"沒必要害怕，天生的女巫，我們還不會殺了你。\"哈洛的目光突然從我身上移開，鎖定了我身後的人。他點點頭。

我聽到一聲爆裂聲，感覺到一種魔力的釋放。

我知道，毫無疑問，有人走過了魔法戒指，現在站在我身後。我聽到他們向下移動的聲音，感覺到一隻細細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打了個哆嗦。這是一個非常暴力的動作，儘管我試圖利用這一點，用我的腳來支撐，但我就是找不到控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