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握住方向盤，啟動野獸向主幹道駛去。
改裝後的房車引擎發出嗚嗚的低鳴，血肉輪胎無聲地碾過地面上的碎玻璃和雜物。
“繫好安全帶，我們要衝出這座死城了。”林宇拍了拍方向盤，野獸的車身輕微顫動作為回應。
小區大門早已不存在，斷裂的鐵欄和倒塌的門衛室標誌著這裡曾經的邊界。
野獸緩慢駛出，外殼上的血肉鱗片微微收縮，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威脅。
主幹道一片狼藉，翻倒的汽車、破碎的路燈和散落的行李箱隨處可見，彷彿定格的逃亡場景。
林宇小心避開橫七豎八的障礙物，時不時停下來觀察周圍動靜。
“要是有收音機就好了，可以瞭解一下外界情況。”林宇隨口抱怨。
話音剛落，儀表盤旁突然伸出一個血肉觸鬚，末端迅速變形成喇叭狀結構。
“你還有這功能？”林宇驚訝地看著這個器官。
血肉喇叭開始微微震動，發出細微的電流聲。片刻後，斷斷續續的人聲從中傳出：
“...H市西南方向...安全區...食物充足...只收18至28歲女性...必須身材姣好...”
林宇嗤之以鼻：“果然，末日裡人渣反而活得滋潤。”
他繼續調整頻道，又聽到另一段廣播：
“...倖存者聯盟招募新成員...身強體壯...有武器彈藥者優先...可帶一名家屬...”
“這個稍微靠譜點。”林宇邊聽邊從揹包裡掏出幾個小麵包。
他咬了一口豆沙餡小麵包，意外地發現味道還不錯。
末日前囤積的零食現在成了奢侈品，每一口都值得珍惜。
“還挺甜，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吃到。”林宇一邊咬著麵包一邊思考，“這些廣播到底可信度有多高？”
就在這時，一根血紅色觸手從方向盤旁伸出，小心翼翼地指向林宇手中的小麵包，末端微微顫動，像狗狗看到食物時的反應。
林宇笑了：“你也想嚐嚐？”
觸手輕輕點了兩下，彷彿在點頭。
“好吧，不過我不確定你能不能吃這個。”林宇將一個完整的小麵包丟出窗外。
野獸的反應極快，一根觸手瞬間伸出，半空中就捲住了麵包，迅速收回車內。
麵包被送入發動機艙的“進食口”，隨著咀嚼聲，車身發出滿足的震動。
林宇搖頭失笑：“你真能吃啊，還能品嚐出味道嗎？”
車燈閃了兩下，引擎聲調升高又降低，就像在表達“好吃”的意思。
收音機繼續播放著各種求生資訊，大多數聽起來都不靠譜。
有人聲稱發現了治療血霧病的藥物，有人兜售所謂的“抗感染手環”，還有人宣稱自己建立了銅牆鐵壁的避難所。
“什麼亂七八糟的。”林宇關掉頻道，轉向自動駕駛模式，“野獸，幫我開一會兒，我得休息一下。”
引擎發出輕柔的嗡鳴，方向盤自動轉動，血肉輪胎調整角度避開路上的障礙物。
林宇靠在座椅上，又拿出一個小麵包。末日之前，他從不喜歡甜食，現在卻感覺這豆沙餡的小麵包美味得不可思議。
“等這些吃完了，就真的吃不到了。”林宇咀嚼著，目光掃過窗外廢墟般的城市。
野獸沿著主幹道前進，速度不快不慢。過快會引來怪物的注意，過慢又容易成為目標，適中的行進速度是末日生存的基本要領。
經過一家大型超市時，林宇注意到路邊有一個女人正衝著他們拼命揮手，衣服上沾滿了血跡，臉上寫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