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地駛出超市，向翠湖小區方向開去。
路上，李欣雨偷偷觀察著這輛詭異的房車，方向盤會自動調整角度，儀表盤上的指標像是在呼吸般起伏，座椅會根據乘客的姿勢微調形狀。
最讓她毛骨悚然的是，她能感覺到整輛車都是活的，有自己的意識。
“別緊張。”林宇看了她一眼，“野獸脾氣很好的，只要你不是敵人。”
李欣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我知道了。”
十五分鐘後，野獸停在翠湖小區門口。這是個中高檔住宅區，雖然也有些破敗，但比其他地方儲存得好很多。
“哪棟？”
“那邊，藍色外牆的。”李欣雨指著不遠處的一棟樓。
野獸緩緩駛近，林宇透過車窗觀察周圍環境。
小區裡很安靜，偶爾能看到幾隻遊蕩的喪屍，但數量不多。
“看來這裡相對安全。”林宇下車，“走吧。”
李欣雨跟在他身後，兩人快速進入樓棟。電梯早就停運了，只能走樓梯。
爬到15樓，李欣雨掏出鑰匙開門。
房間裡確實如她所說，客廳裡堆滿了各種零食。
薯片、餅乾、巧克力、果凍、堅果……琳琅滿目，像個小型超市。
“你這是把零食批發市場搬回家了？”林宇看著滿屋子的零食，有些驚訝。
李欣雨不好意思地笑笑：“做主播嘛，廠家會寄很多樣品過來，我本來打算慢慢賣的，沒想到……”
“倒是便宜我了。”林宇開始挑選有用的東西，“這些高熱量的都帶走，還有這些壓縮餅乾。”
兩人開始打包物資。李欣雨還從臥室裡拿出幾個大揹包，把東西分類裝好。
“對了，你那個變臉的異能，能演示一下嗎？”林宇突然問道。
李欣雨愣了一下，隨即閉上眼睛，幾秒鐘後，她的臉開始發生變化。骨骼微調，面板重塑，五官慢慢改變。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林宇看到了另一張完全不同的臉。
“這是我高中同學的樣子。”李欣雨用陌生的面孔說話，聲音還是她自己的。
“有點意思。”林宇若有所思，“能變成男人嗎？”
李欣雨搖搖頭：“不行，只能變成女性，而且必須是我見過的真人。”
“維持多久？”
“看情況，一般能維持兩三個小時。”李欣雨的臉慢慢變回原樣，“用多了會很累。”
林宇點點頭，繼續收拾東西。這個能力雖然戰鬥力為零，但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可能有用。
搬運工作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野獸的儲物空間很大，但也快被塞滿了。
“差不多了。”林宇拍拍手，“剩下的就留著吧，反正也帶不走。”
李欣雨看著空了大半的客廳，心裡有些不捨。
這些都是她辛苦積攢的，現在卻要拋棄大部分。
“別磨蹭了，天快黑了。”林宇催促道。
兩人回到樓下，野獸的車廂裡已經堆滿了物資。
林宇粗略估算了一下，這些食物省著點吃，足夠兩個人撐五六個月。
“上車吧。”林宇坐上駕駛座，“今晚找個安全的地方過夜，明天一早出發去N市。”
李欣雨爬上副駕駛座，這次沒那麼緊張了。
她甚至試著摸了摸座椅，手感確實很奇特，像是某種生物的面板。
野獸駛出小區，林宇開始尋找合適的過夜地點，最終，他選擇了一個廢棄的地下停車場。
“就這裡吧。”林宇把車停在角落裡，“視野開闊，只有一個出入口，方便防守。”
他從物資裡翻出兩個睡袋：“你睡車裡，我在外面守夜。”
“你不睡嗎？”
“輪流守夜，這是末世的規矩。”林宇檢查著處刑者，“半夜我叫你換班。”
李欣雨點點頭，鑽進睡袋。雖然身在陌生的活體房車裡，但總比在外面安全。
夜幕降臨，地下停車場陷入黑暗。只有野獸車內的微弱光線提供照明。
林宇靠在車門旁，處刑者放在膝蓋上，野獸的幾根觸手在周圍巡邏，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防線。
午夜時分，對講機裡傳來沙沙的電流聲，林宇調整頻道，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N市安全區……招募覺醒者……提供食宿……”
看來N市確實建立了官方的安全區，這對李欣雨來說是個好訊息，對林宇來說也是個可以考慮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