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危突破?”
張雲瞳孔一縮,見宮清水法力見底,張雲本以為勝利要到來,結果宮清水給他來了這一招,讓雲有些措手不及,
修行並非只是靠資源堆積,天賦、機緣、人脈等等都不可少,其中每一樣都有可能拉大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比如眼前這宮清水絕境之中對劍術的領悟,是張雲只在人物傳記中聽說過的東西,
現在親眼所見,而他自己正是那個逼宮清水突破的“反派”,這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我就不信,這世間當真有天才能煉氣六層抗得住我的飛劍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強!”
張雲不再保留,
煉氣八層巔峰的法力,像水洩般噴灑而出,天上飛劍頓時靈動上翻了一倍,劍尖也開始突出尺許長的劍芒,殺傷力翻了兩倍,法力消耗卻增加了五倍,這是張雲的殺手鐧,往往用作最強一擊的,
現在他只想殺死宮清水,不再給她成長的時間。
只是,那劍芒的吞吐,似乎教會了宮清水什麼,地上,修長清瘦身影手上的三尺長劍在下一刻,也噴出了一尺劍芒,碰!針芒相對,妙到毫巔,對轟過後,
宮清水一個翻身,朝後飛出十丈之遠,
而張雲的飛劍也被對飛的折翻的飛了幾十丈遠,短時間內竟然不受控制,無法再造成追擊。
他心中漸生懼意,“怎麼會,這世上竟有劍道天賦如此恐怖之人?”
他這一下消耗了他不小的法力,後面再動手,張雲已經有些畏手畏腳,眼看著宮清水的法力已經見底,全靠她滴毫節省一點點恢復來的法力,勉強擋住一次次飛劍,
即便這樣,張雲也不再敢使什麼“大招”,生怕把宮清水逼的又領悟了什麼劍技,
“真他媽見鬼了!”
一刻鐘過去,張雲額頭見汗,眼中帶急,但宮清水就是堅持著不倒。
陳易本來是替宮清水捏著把汗的,結果看了半天,陳易已經從擔憂改為欣賞了,這妹子,真強啊。
她還未學會御劍術,便能如此,若手上的長劍換成飛劍,那會是什麼光景?同時,陳易也做好準備隨時衝出去救人,只是都快兩刻鐘了,宮清水不僅沒倒下,
甚至在張雲攻擊越來越差的情況下還稍微恢復了一點點法力,
張雲心生擔憂,若是再這麼打下去,自己不會被這妹子給磨死吧?
陳易一直在算計著時間,他不時的看向天邊,眉頭漸漸皺起,
訊號發出去了快兩刻鐘了,外門執事應該早就到了才對,現在還沒到,定然有情況。
就在這時,天邊一道劍光漸漸放大,“呔,何方劫修,竟敢對我北玄宗弟子出手,北玄宗外門執事柳道元在此,還不束手就擒!!”
人未至,聲音倒是喊的震天響,觀這柳道元的氣勢,還以為他是替天行道來的。
聽到這動靜,宮清水神色一鬆,終於等來了,差點就死在這了,也不知道陳易怎麼樣了,那邊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突然!
張雲飛劍速度狂飆,以比先前近乎三倍的速度直向宮清水射來,劍芒直奔她的胸口,
正好趕在宮清水稍有松神的這麼一剎那,
她感到致命威脅,精神一振,體內法力全部爆發,劍隨心動,直接迎了上去,
只是這一次,張雲的目的是打出最後一劍殺死宮清水,然後就撤,這一劍,張雲一次性消耗了過半的法力,用出了他最強一招,飛劍到時,劍芒瞬間噴出五尺之遠,當!宮清水長劍遞出,勉強抵住那飛劍,
但那突然強大的劍芒卻打了宮清水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在緊急時刻,她稍側了一點身子,躲了個角度,剛剛那一劍便能刺穿她的心臟,現在她的心臟上面一點的位置,出現一道貫穿傷,
巨痛傳來,血染胸衫,宮清水怒湧心頭,便要奮起餘力,與張雲拼命,卻見張雲見這一劍都未能殺死宮清水後,直接臉色一變,掉頭就跑,
“媽的,妖孽,殺不死的妖孽!”
遠處,御劍而來的柳道元,遙遙截住張雲,二人在空中交了幾次手。
宮清水收起長劍,右手捂著傷口,駐足看了一會,直到二人越打越遠,她才邁著踉蹌的腳步轉身朝宮家走去,
轉身的時候,宮清水疲倦的眸子看了一圈山林,似是在尋找陳易。
見陳易在這種情況下都躲著沒出來,她略有擔憂,“小陳那邊到現在都沒什麼動靜,不會被白狼找到給害了吧?可惜我傷的太重,只能等恢復一些法力,再來找你了,希望陳易你躲好別被找到~”
其實陳易有幾次都想出來了,
但直到柳道元飛來救人,與張雲在空中對上的幾劍,
陳易觀察過後,又忍住了沒動,此時他所有法力波動收納于丹田,
默默運轉冰冷血脈,將自己的體溫降下去,整個人像一個冰塊一樣,一動不動,便是有靈識掃過,若是不注意的話,也不容易發現他。
果然,
功夫不負有心人,陳易一動不動的藏在石頭後面,耐心等來了真相。
柳道元和張雲越打距離宮清水越遠,直到他們二人落在一片山體上,直接默契地罷了手,二人各自在附近搜尋一圈,確認無人之後,才開始對話,“張師兄,伱怎麼搞的,兩刻多鐘都沒搞定一個煉氣六層的女修?”
“唉,別提了,那娘們邪門。柳師弟,我沒想到她在臨死之前竟然能突破。”
“那現在怎麼辦,你刺我一劍,我受傷逃跑,然後回宗門彙報,你就此流浪天涯?”柳道元問。
張雲擰眉,“我好不容易晉升內門,北玄宗的好資源才剛剛吃上,不能就這麼走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需要柳師弟也賭一賭了。”
“不行,我近日收穫不小,又準備跟宗門上報寒潭的發現,我不賭。”
“事成,我身上的那塊萬載寒冰也一併交由師弟。”
你的那塊也給我?柳道元動容,“也不是不行,師兄說說看?”
“我一人很難拿下宮清水,但她現在受了傷,哪怕回到凡俗之中,也未必有人能治好她,一會你裝作戰敗,回去先關心她的傷勢,暗中給她下藥,到了晚上,我恢復些實力,再潛入宮家偷襲殺死她,
宮清水沒入內門,在宗門沒留魂牌,她的死不會驚動太多人,
這樣你我事後再互相掩飾,便算無事發生,如何?”
張雲眯著眼睛算計著道。
“若不成,張師兄你可就害了我啊!”
“你待如何?”
“不。你那塊萬栽寒冰還不夠。”
“我再加一百靈石,身上只有這麼多了。”
“成交。師兄麻煩給我來一腳狠的。”
砰!張雲運足法力,一腳踢飛了柳道元,“啊!!賊子,先叫你猖狂一陣,待我回去稟報,北玄宗定饒你不得!”
柳道元痛喊一聲,於空中加起飛劍便往宮家方向飛去。
“呼——”
剛剛這一戰,張雲法力消耗不小,主要是心神消耗更大,他臉色十分疲憊,服下一顆丹藥,臉色出現一瞬間的潮紅,同時他目光在這一刻,變得一下子迷離和木然起來。
就在這短短一息的時間,
張雲突然感覺自己周身瞬間被寒冰包裹,“誰?!”
清醒過後,張雲全身法力一震,便震碎了包裹他的一層薄冰,薄冰四散而碎,
一層類似於冰粉的碎末落在他身上各處,
張雲沒有在意,
就在他準備動用法力,駕起飛劍,尋找偷襲者的時候,一股無法抗拒的睏意襲來,
張雲只覺意識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有那麼一息的時間,他絲毫精神都提不起,只想睡到天荒地老。
就在這時。
一道蘊含著煉氣後期法力波動的小小冰粒,在遠處顯現,於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冰線,
宛若流光,瞬息而至,
從張雲眉心穿過後腦穿出。
撲通。
張雲目光僵直,應聲而倒。
手上飛劍叮噹落在腳下。
當年在雜役區,張雲聽自家侄女一面之詞,扔下10顆靈石就對陳易出手的一劍之仇,算是報了。
只是沒想到張雲的這麼輕鬆,
陳易準備的一系列後手,竟然都沒有用上,
煉氣八層,不太行啊.“咦,不對,是因為困神散。我這困神散效果這麼強?”
陳易自己都有些驚愕,他拿自己做過試驗,哪怕中了大計量的困神散,在生死危機關頭,也能勉強掙扎出一絲精神用來保命的,
怎麼這張雲,法力強大如斯,神魂竟如此脆弱麼?陳易帶著面具從數十丈外的石頭後面出現,三兩步來到張雲屍身面前,
剛要琢磨如何毀屍,卻見張雲眉心被冰粒擊穿之出,似閃過一抹腐爛的灰色,然後漸漸消散,後又恢復了正常。
“這是.散魂種子破碎的效果?”
陳易想起資料記載,有所猜測。
再結合剛剛二人談到的內門弟子、魂牌之事,陳易想了想,沒碰他的儲物袋,而是將之開啟,靈識探入進去,一瞬間,陳易臉色轉喜,為節省時間,陳易直接將裡面的一百多靈石、一塊拳頭大小的冰晶、一塊閃著綠光的妖獸內丹、幾株2、3百年份的靈藥等價值較高、又明顯沒有留下印記的材料攝了出來,除此之外,他略作分辨,卻突然又攝出了一件玉牌,以靈識微掃,【龜息訣】
陳易神色一喜,也將之收下。
這是一種能隱藏法力波動的術法,並且陳易關注過,龜息訣並不在北玄宗的兌換目錄上。
隨後,陳易直接棄屍離去,每走一步,都會灑下一種消除氣息的粉末。
他並未動儲物袋和飛劍等有有宗門印記的東西,
張雲儲物袋中最值錢的東西陳易已經拿走了,
剩下唯一值錢的便他那把飛劍,陳易現在沒有手段去掉宗門印記,就算拿了,陳易也賣不出去,還會惹一身麻煩。
短時間內用不上也無法變現的資源,遠沒有陳易的安全重要。
張雲是內門弟子,他的死宗門必會來查,凍住張雲的只是普通的一道冰系法術,陳易甚至都沒用深度凍結這件法術,只是用的普通玄冰法力,目的也不是殺傷或困神,而是攜帶困神散,至於困神散這種東西,是作用於神魂的藥物,張雲死後,神魂已滅,根本查不出困神散的蹤跡
最後,殺死張雲的是煉氣後期的冰粒一擊,萬載冰粒這東西,柳道元每隔五年都會賣出去一粒,不是秘密,
張雲死前,與之戰鬥的也是宮清水和柳道元,所以嫌疑最大的是柳道元,其次是宮清水,若柳道元發現合作伙伴張雲死了,並且屍身如此,想必他定會一口咬定張雲叛宗、襲殺宮清水,他是為宗門除害,宮清水便是證據,以上這一切,與剛到煉氣五層的陳易沒有任何關係,
最多這裡面還有個疑點,白狼,也就是外門弟子譚峰,
不過相比煉氣八層的張雲,譚峰之的消失,關注的人就少多了。
這裡面,唯一令陳易有些皺眉的是,那顆散魂種子,
沒想到,張雲也吃了段老的丹藥,怪不得修為漲的這麼快,
那他神魂如此脆弱,是不是和這個也有關?
另外,以後再遇到有中過散魂種子的人,我這困神散,會不會效果有著同樣的加成?帶著兩個問題,
陳易繞著山路,往宮家奔去,
路上,他將得到的那塊拳頭大小的冰晶以法力祭煉著,
他對冰晶本就無比熟悉,只是眼下這塊過大,他需要提前讓法力與之互動,否則會驟然入腹容易凍傷丹田。
半個時辰過後,宮家在望,陳易丹田微微一涼,那塊冰晶已經縮小由經脈進入了丹田,
剛一入腹,便散發出比之前的冰粒要強大數十倍的冰寒之力,
單從冰寒之力的品級來看,距離金靈兒骨髓中溢位來的那一絲極度冰寒都相差不遠了,而這麼大一塊冰晶中所含的能量總量,卻是遠遠超出金靈兒體內流到陳易體內的那一點。
若非剛剛路上有過短暫的互動,陳易能夠初步掌控冰塊中冰寒能量的溢散速度,
陳易恐怕這時都無法前往宮家,而是必須要找個地方閉關個一年半載了。
但這個時候出現在宮家,是陳易安排好的必要一環。
宮清水勉強提起最後一點法力,御風回到宮家。
她先以靈識感知到弟弟,又看了看父親的屍體,便悄悄一個人回到自己房間先療傷,誰也沒見。
張雲那一劍能量極強,又傷到了她較尷尬的位置,切斷了她胸前的一處輔脈,宮清水若靠自己法力恢復慢慢磨去對方入侵的法力,再恢復經脈,
時間久不說,極有可能留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