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開局獲得阿爾法狗

第1245章 新青年

黑娃穿著一身嶄新的靛藍長衫,胸前彆著大紅綢花,黝黑的臉上因激動而泛著紅光。

他站在祠堂門口,不住地搓著手,時不時往村口張望。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鹿三嘴上罵著,眼眶卻早已溼潤。他替兒子整了整衣領,粗糙的手指拂過那朵綢花時微微發顫。

這朵紅綢花,是他連夜趕著馬車,到縣城最好的綢緞莊挑的。

“去吧,時辰快到了。”

黑娃憨笑著撓了撓頭,此時,秦浩也帶著保安團的兄弟們敲著鑼鼓來到戲臺附近,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白鹿診所迎親。

田小娥穿著繡滿纏枝蓮的嫁衣,蓋頭下的臉頰比胭脂還紅。她跨過火盆時,裙角掃起一串火星,引得圍觀的小娃們驚呼連連。

“新娘子來嘍——“隨著孩童們的歡呼,祠堂前的鞭炮炸開一片紅雨。

朱先生拄著柺杖站在祠堂臺階上,銀白的鬍鬚在風中輕顫。他身後“澤被桑梓“的匾額被擦得鋥亮,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

黑娃撲通跪在青石板上,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面。田小娥的蓋頭被風掀起一角,她看見丈夫的後頸上滾落幾滴汗珠,在石板上洇出深色的圓點。

“鹿兆謙。“朱先生的聲音像古鐘般渾厚:“這名字取'謙謙君子'之意,望你記住,今日之後,你便是家中的頂樑柱,要擔起家族繁衍發揚之希望。”

朱先生將寫著新名的紅紙鄭重放入黑娃顫抖的掌心,紙上的墨跡映著朝陽,宛如流動的黃金。

黑娃的眼淚砸在“謙“字最後一捺上,墨色頓時暈染開來。

他從小就比一般孩子要早熟,在別的小孩還在為了吃鹿兆鵬一塊糖,追在他身後恭維時,只有他遠遠看著,吃糖帶來的短暫快樂並不能抹平現實地位的差距。

同樣是姓鹿,可鹿兆鵬的鹿家是地主,而他的父親只是一個長工,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下人,下人的兒子註定了還是下人。

從小鹿兆鵬就叫鹿兆鵬,而所有人都叫他黑娃。

鹿兆謙,從今天開始他就是鹿兆謙,白鹿村的鹿兆謙!祠堂裡香菸繚繞,祖宗牌位前的長明燈跳動著暖黃的火苗。白嘉軒捧著族譜站在供桌旁,狼毫筆尖蘸飽了硃砂。當“鹿兆謙“三個字落在泛黃的紙頁上時,一滴硃砂恰好暈染在“鹿“字的最後一勾。

“一拜天地——“

黑娃扶著田小娥轉身時,瞥見父親鹿三正用袖口猛擦眼睛。這個從來只會掄鋤頭的莊稼漢,此刻卻像個孩子似的抽著鼻子。供桌兩側,秦浩帶著保安團的弟兄們站得筆直,他們嶄新的制服在香火中泛著青灰色,像一堵堅實的牆。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田小娥的蓋頭突然被風吹起,她看見對面黑娃通紅的眼睛裡,映著自己羞紅的臉。兩人交拜時,她聞到他身上新鮮的皂角味,混著祠堂陳年的檀香,竟比任何胭脂都好聞。

禮成時,朱先生將一包黃土倒在黑娃掌心:“這是祠堂後院的土,今日埋在你家門檻下,從此根就紮在這兒了。”

正午的陽光穿過祠堂的天井,將“澤被桑梓“的匾額照得金光燦燦。流水席從祠堂門口一直襬到打穀場,二十張八仙桌像紅綢鋪就的河。

黑娃舉著酒碗挨桌敬酒,來到秦浩這一桌時。

黑娃丟下酒杯,拿起一個大碗,倒了滿滿一杯酒,搖晃著來到秦浩跟前。

“哥,沒有你就沒有我黑娃的今天,往後刀山火海,只要你一句話,黑娃粉身碎骨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說完直接一飲而盡,秦浩拿起酒碗,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樣一口喝乾。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吉利的話就不要說了。”

“嗯。”

黑娃抹了把眼淚,一旁的田小娥也上前敬酒。

“哥,嫂子,我也敬你們,要不是你們,俺現在還不知道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

冷秋月端起酒杯跟田小娥碰了一下,含笑道:“好啦,你們夫妻倆這是怎麼了,大喜的日子可不興說這些,大家都還等著你們敬酒呢。”

同桌保安團的兄弟們起鬨要跟新娘子喝酒,黑娃這才恢復往日的“神勇”,開始在酒桌上“大殺四方”

婚宴一直鬧到深夜才消停,黑娃最後還是被抬進洞房的。

……

九月的白鹿原,桂花香飄十里。

秦浩收拾好行裝,準備帶著妻子冷秋月前往西安。臨行前,奶奶白趙氏拄著柺杖站在堂屋門口,眉頭緊鎖,語氣不容置疑:“誰家新媳婦剛過門就往外跑?秋月得留在家裡伺候公婆,哪有跟著男人到處跑的道理?”

冷秋月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不敢反駁。

仙草見狀,連忙上前攙住婆婆,柔聲勸道:“娘,浩兒一個人在西安,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秋月懂些醫術,又細心,讓她跟著去,也好照應浩兒的起居。”

白趙氏冷哼一聲:“你倒是會替她說話!”

仙草笑著給婆婆捶背:“娘,您想想,浩兒現在可是咱們整個白鹿原的頂樑柱,他要是累壞了身子,咱們一家子可怎麼辦?再說了,秋月又不是不回來,等浩兒學業穩定了,再讓她回來伺候您,成不?”

白趙氏被兒媳哄得舒坦,這才勉強點頭:“行吧,不過到了西安,可別學那些洋派女子,整天拋頭露面,沒個規矩!”

冷秋月連忙應聲:“奶奶放心,我一定謹守本分。”

馬車駛出白鹿村,冷秋月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她悄悄掀開車簾,望著路旁金黃的稻田和遠處起伏的山巒,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

秦浩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調侃:“怎麼,出了村子,連人都活潑了?”

冷秋月臉一紅,連忙放下簾子,小聲辯解:“我……我就是沒見過外頭的風景。”

秦浩笑而不語,任由她偷偷打量外面的世界。

一路上,冷秋月像只剛出籠的小鳥,看什麼都新奇。路過縣城時,她瞪大眼睛望著街邊琳琅滿目的商鋪,尤其是那些賣胭脂水粉、綢緞布匹的鋪子,眼神裡滿是嚮往。

“浩哥,那是什麼?”她指著一家店鋪門口掛著的彩色玻璃風鈴,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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