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語驚醒
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他也不例外,只好隔著一兩米的距離遠觀。
牛眼炯炯有神,尾巴時不時搖擺,就是叫聲不是那麼明亮,能聽得出來不舒服的感覺。
在沒有接觸黃牛的時候,雲天以為黃牛生病的原因無非就是三個。
第一個就是口腔出現問題,牙齒疼,可牙槽裡面的青草有著明顯啃食的痕跡,顯然這個問題被排除。
第二個就是發情期到了,可現在一看,這個問題也被排除。
要真的是發情期到了,應該站起來很興奮的跺腳跟洪亮的牛叫聲才對,不可能跟豬一樣。
那就剩下第三個原因,那就是身體某個地方發生病變,讓牛疼痛難忍,只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可一時間,他對這個也是一頭霧水,在前世的時候,牛這種生物除了在餐桌上看見過外。
即便是在農村也很少見,更別說跟醫術有關的東西,他連菜鳥都算不上。
好在現在時間充足,他現在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就尋了一個地方做了下來,仔細觀看牛的生活。
這一看不要緊,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黃牛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讓他看的都快睡著了。
只能偶爾起來搖晃著身軀,保持清醒,早一點找到病因,就能騰出時間來考慮如何一個月賺到一百兩銀子。
然而不是什麼事情都會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發展,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黃牛連屁股都沒有移動。
無奈之下,雲天只好離開,好在牙槽裡面的乾草還夠,不需要新增。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黃牛慢悠悠的起身,朝著牙槽而去,每走一步,黃牛都會發出痛苦的叫聲,整個人也變得煩躁起來,牛棚裡面發出“哐哐”聲響。
這樣無聊的日子一過就是三天,不過這三天雲天並非都是在觀察黃牛。
中途少寨主找他要曲轅犁的圖紙,這讓他有些心慌,畢竟這個玩意他也是隨口說說,並沒有實際的經驗。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誰讓他是這個問題的發起人,只好硬著頭皮接下這個任務。
對外說需要幾天的時間,於是便來到外面,尋個安靜的地方方便找靈感。
畫圖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很簡單,可對於雲天來說那就有些難度。
前世二十多年,他都沒有使用毛筆,而且寨子裡面的紙質量很差,落筆太重的話直接就廢了。
思來想去,只好做一個簡易版的鉛筆。
好在附近都是樹木,不愁原材料,經過一天的焚燒終於得到一根手掌大小,食指粗細的炭筆。
用紙張將外面包裹起來,避免手上都是漆黑一片,用鐮刀小心翼翼將炭筆頭削跟鉛筆頭一樣,方便繪圖。
炭筆做好之後,畫圖的任務相對來說那就簡單了。
刀片彎曲成魚鉤的形成就可以,為了防止打鐵之人看不懂,雲天還特意在紙上畫了出來。
刀片的底部的厚度要有大拇指那麼厚,三分之二的位置開始,刀片就要逐漸打薄一些,到了頂部,也就是抓地的位置,需要更薄,最好跟匕首一樣的厚度。
這樣鉤子在抓地的時候,不僅可以抓的深,而且還容易被牛拉起來。
“這是在幹什麼”
就在圖紙即將完工的時候,一個身影走過來,看著上面畫的東西,一臉茫然。
“少寨主要的東西”
雲天並沒有多說什麼,自從熟悉起來,他最怕的就是王海定,就跟好奇寶寶一樣。
有一次晚上睡不著,隨口說一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就被王海定拉著問了好久,一副苦讀多年的學渣遇見學霸的樣子,非要求教。
這可讓他為難起來,這種爛大街的詩句是個小朋友都會說上幾句來,本想說聽人說的。
可偏偏王海定不信,硬生生腦補出來一個漂泊在外的遊子,深陷土匪窩,思念家鄉,那種求而不得的悲傷。
無論他怎麼解釋,就是不信,非認定他乃是有才華之人。
為了不被強盜發現才華故意藏拙,然後還露出一個我懂,我懂的表情。
看的雲天好像上去給他一拳,你懂個屁。
有事沒事得時候,就會拿出一些經典的句子,一副虛心討教得樣子。
可偏偏他只會吟詩,對於這個時代的書籍壓根就不懂,說真話還沒人信,只好威脅再逼逼不給吃飯,耳朵這才安靜下來。
這也是他出來畫圖的主要原因。
“好了,你把這幅圖交給少寨主”
雲天將圖紙捲起來遞給王海定,隨後換個位置看著躺在地上的黃牛。
“雲兄莫不是還懂醫治動物”
看雲天對黃牛似乎很有興趣,王海定有些好奇道。
“不懂,就是好奇這頭牛能吃能睡,怎麼就不能走了”?
不管是圖紙還是治療黃牛的事情,雲天都沒有告訴王海定,一方面是說了沒有用。
作為這個時代驕傲的讀書人,他的身上完美體現了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
另一方面是他不喜歡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將事情告訴給別人,這也是多年混跡職場領悟的心得。
“不能走?是不是腳受傷了,這寨中多山路,道路不平,別說牛了,就算是人穿著鞋子也受不了”
“那是牛,不是人,那麼厚的牛蹄,怎麼可能……”
說著說著,雲天便停了下來,目光看著黃牛的牛蹄,目光閃爍。
許久,這才一拍腦子:“我真笨,他們連曲轅犁都沒有,怎麼會有牛蹄釘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