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震驚眾人

“都給我閉嘴！你們懂個啥呀！”張彪扯著嗓子怒吼，脖子上青筋暴起，臉漲得如同熟透的番茄，紅得近乎發紫，活像一頭髮怒的公牛，隨時準備頂人。他伸出食指，指尖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挨個指著那幾個人的鼻子，大聲吼道，“上級下的命令，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在這兒嘰嘰歪歪、指手畫腳了？讓你們去，你們就麻溜兒地去，哪來這麼多廢話！要是不想幹，就趕緊給我滾蛋，別在這兒耽誤事兒！”

老李站在一旁，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個“川”字，他深深地看了廠長一眼，那眼神裡，無奈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疑惑如同湖面上籠罩的薄霧，還有一絲不甘如同湖底偶爾泛起的漣漪。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胸腔裡的那口氣像是承載了無數的情緒，他什麼也沒說，轉身默默走了出去，腳步略顯沉重。其他人見狀，面面相覷，眼神裡帶著畏懼和些許不滿，也都灰溜溜地回去收拾東西了。大家心裡都清楚，老李可是一直跟著兔子乾的，這麼多年，服從命令這事兒，早就像紋身一樣，深深地刻進他骨子裡了。上面的命令一旦下來，沒有商量的餘地，哪怕是讓老李立刻去拼命，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一輛破舊的卡車，“嘎吱嘎吱”地在崎嶇顛簸的山路上艱難行駛著，那聲音就像是一位年邁的老人在痛苦地呻吟。這一路，可真是遭老罪了，整整兩天兩夜，老李他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渾身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似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在痠痛，動一下都牽扯著渾身的不適。

“這路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的腰都快斷了。”小張揉著自己的腰，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向旁邊的阿敏抱怨道。阿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抱怨有什麼用，忍忍吧，任務還沒開始呢。”

終於，感覺快到漢陽兵工廠了。這時，卡車“吱——”的一聲，像個精疲力竭的老馬，緩緩停了下來。老李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跳下車，深深地吸了一口山裡清新的空氣，那股帶著草木香氣的空氣，瞬間鑽進肺裡，驅散了一些疲憊。他愜意地閉上眼，試圖用這一口新鮮空氣，將滿身的疲憊都趕跑。

他睜眼望去，四周全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像一個個巨人矗立在那裡，彷彿在守護著這片神秘的山谷。山上的樹林鬱鬱蔥蔥，滿眼的綠色，像一塊巨大的翡翠，讓人看了心裡特別舒服。漢陽兵工廠就安靜地坐落在這群山環抱的山谷之中，顯得格外靜謐，彷彿一位沉睡多年的老人，帶著歲月的故事。

“哇，這地方風景倒是不錯，就是這一路太折騰人了。”小張一邊活動著僵硬的身體，一邊感慨道。老李笑著說：“風景好有什麼用，咱們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旅遊的。”

大家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帶著的乾糧。稍作整頓後，卡車繼續朝著漢陽兵工廠緩緩駛去。兩個小時後，終於抵達了漢陽兵工廠門口。

眼前的景象，讓大家都愣住了。幾棟用紅磚砌成的老式廠房，牆皮大片大片地剝落，像是被歲月狠狠地撕下了一層皮，露出裡面斑駁的牆體，透著濃濃的滄桑感。廠區裡雜草叢生，都快長到膝蓋高了，一看就知道已經荒廢很多年了。

“我的天吶，這就是傳說中的漢陽兵工廠？這條件也太差勁了吧！”年輕的小張一下車，就忍不住大聲抱怨起來，一邊揉著熬得發紅的眼睛，一邊嘟囔著，“咱們這到底是來搞科研的，還是來改造山區的啊？這和我想象中的科研環境差太遠了！”

“行了，別抱怨了。”老李走上前，拍了拍小張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道，“上級既然把咱們派到這兒來，肯定有他們的考量。說不定啊，這裡面藏著什麼大秘密、大專案呢，咱們先別急著下結論。”

阿敏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座沉寂的工廠，她那漂亮的眼睛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好奇，像一個探索未知的孩子；有期待，彷彿即將開啟一場奇妙的冒險；也有一絲擔憂，擔心即將面臨的困難。她心裡忽然湧起一種預感，這次的任務，恐怕沒那麼簡單，肯定暗藏玄機。

廠區裡，老陳廠長聽到卡車的聲音，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他，立刻站起身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衝著旁邊的李子騰喊道：“子騰，支援的專家到了，趕緊跟我去門口迎接！”說完，兩人快步朝著門口走去，腳步匆忙卻又帶著幾分期待。

“歡迎，歡迎啊！各位工程師，一路上辛苦了，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老陳廠長走到眾人面前，身姿挺拔，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說道，“我是漢陽兵工廠的廠長陳建國，大家叫我老陳就行。這位是李子騰，覆銅鋼子彈就是他研發出來的。”

“你們好，我是李子騰。”李子騰笑著，依次和大家握手，語氣十分謙和，“早就聽說108廠有幾位特別厲害的專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以後還得多多向大家請教。”

老李握住李子騰的手，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心裡暗自琢磨：“這就是李子騰？就是這個上面點名，讓咱們幾個專家都得聽他指揮的新兵？”從這個年輕人的眼睛裡，老李看到了一種和他年齡不相符的沉穩和自信，不禁在心裡對他多了幾分好奇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