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熹一步步走過去,向老首長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她聲音微啞:“原服役於三角洲,現已退役士兵阮熹,前來接收烈士阮平洲,溫禾骨灰。”
老首長眼角微紅,低聲說:“你的父親,是在一次撤退行動中為了保護十幾個平民孩子,抱著炸彈和敵人同歸於盡,你母親為了掩護他身中數槍,沒能搶救回來。”
“等我們的支援趕到時,你父親的屍骨已經……我們只能把你父母一起火化,骨灰也安放在了一起。”
阮熹雙手接過骨灰盒,那麼輕的一個盒子,此刻卻重若千斤。
“我爸媽生前聚少離多,如今可以長眠在一處,他們也會高興的。”
老首長神色沉痛,立正抬手,敬了個軍禮。
而在他身後,列隊計程車兵也整齊劃一的敬了個禮,緊接著,齊聲唱起了莊嚴的國歌!
一聲聲的歌聲,送烈士回家!
阮熹緊緊抱著骨灰盒,在心裡低語。
爸,媽,我們回家了。
走出機場時,雨已經停了。
阮熹打了車回到宋家別墅,她小心翼翼的抱著骨灰盒推開門,卻不想還沒走進去,就被迎面重重一推!
她猝不及防,險些沒摔倒在地。
剛站穩,耳邊就響起宋母不悅的聲音。
“誰允許你帶這種晦氣玩意進我家門的!”
阮熹眸色驟然一冷:“你家門?我和宋墨川結婚兩年,這套房子,也有我的一半。”
“還有,為你剛剛的話,向我父母道歉。”
宋母一愣。
她沒想到一向沉默安靜,像個透明人一般的阮熹今天好像轉了性子,竟然還敢還嘴,登時大怒。
“這房子是我兒子能賺錢,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
她猛地上前幾步,將門直接堵住,指著阮熹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告訴你,我昨天才找大師算過,墨川他外公最近這段時間病重一直不見好,家裡見不得這種汙穢的東西!”
“你要是敢拿進來,他外公回頭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就是死了也抵不了罪!”
阮熹咬緊牙關,眼底盡是怒意。
宋母也沒少刁難過她,比這更難聽的話她也不是沒聽過,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她說自己父母!
“人都死了,不趕緊找個地埋了,還要帶回來讓我們家沾晦氣!”
宋母還在喋喋不休,“我看你就是故意想剋死墨川他外公,難怪你爹媽這麼早就死了,養出你這麼惡毒的女兒,這就是他們的報應!”
她話音未落,領口忽的一緊,竟是整個人都被阮熹提了起來!
阮熹一雙眼睛佈滿血絲,一字一句:“閉嘴。”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爸媽?”
宋母嚇了一跳,本能的感到恐懼,卻還是強撐著大罵:“你真是反了天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阮熹面色冷然,正欲開口,整個人突然被從後面狠狠一推!
她一手還抱著骨灰盒,倉促之下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但她顧不得許多,本能的將骨灰盒護在身前,手肘在地上擦出一大塊血痕!
阮熹忍著疼痛站起身,便對上宋墨川暴怒目光。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對我媽說話?!”
阮熹抿了抿唇,看向宋墨川:“你也覺得,我爸媽的骨灰,不能進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