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湊近女人的耳畔,低語:“阮小姐莫不是忘了,我和宋墨川是朋友,背刺朋友的事,我可幹不出來。”
阮熹挺直背身,饒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再近,她也絲毫沒有要挪動的意思,“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朋友。”
“就憑我瞭解程先生是個極其看重利益的人。”
這一點,她倒是說對了。
自程津接管程家以來,為了穩固住自己的地位,無所不用其極。
而他的名聲能讓外界眾人聞風喪膽,自也與他心狠手辣的手段脫不了干係。
沒想到她能如此淡定,程津偏頭目視著她的側臉,眸底蘊含著濃烈的探索慾望。
她倒是個能拎得清的。
沉默良久後,他站直身子,“阮小姐,你的離婚案,我接了。”
“不知阮小姐有什麼訴求。”
他的答覆早在意料之中,阮熹面上倒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最大程度上幫我爭取到宋氏集團的資產。”
她別無他求,只因這些年宋氏集團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全靠她一人支撐。
宋墨川憑什麼用著她賺來的錢來討好其他的女人?
他不配!
程津欣然答應下來,“我提前祝賀阮小姐,單身快樂。”
說罷,他邁步離開。
看著男人越發遠去的背影,阮熹心裡壓著的石頭終是放了下來。
程津親自出馬,她和宋墨川的離婚官司只會是百分百勝訴。
畢竟凡是由他接受的案件,就沒有失敗過的例子。
壽宴結束後,阮熹和宋老爺子寒暄了幾句,便開著車離開。
關於那個寂靜冷清的家,她想,她是不會再回去了。
那套公寓她本是滿心歡喜地搬進去的。
可現在,她只覺得待在那裡的每一刻,都異常噁心。
隨意找了家酒店開了間房,阮熹簡單洗了個澡,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凌晨三點。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個不停。
阮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伸手摸過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聽筒內傳來助理焦灼的聲音,“阮小姐,不好了,宋總在祥和街道和人大打出手的影片被狗仔拍到了,現在那群人死纏著宋總不肯讓他離開,若是不盡快處理好,恐怕事情就要越鬧越大了。”
“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得知這個訊息,阮熹煩躁地掐了把眉心,睡意全無。
她不用想都知道,宋墨川定是因為林月吟大打出手。
除了她,沒人會讓他那麼失控。
近段時間,阮熹已經處理了多起相似的事件,已然麻木了。
遲遲不見她的答覆,助理在那邊催促道:“阮小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喂?”
“把位置發給我,我現在過來。”
說完,阮熹結束通話電話,隨手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