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檀利落地朝地上一跪,她直了直略微有些發軟的身子:“嬪妾是冤枉的。”
皇帝開始咳嗽起來:“你是說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自己是冤枉的?”
姜沅檀依舊堅持:“陛下,嬪妾當真是冤枉的。”
這時人群中有人冷笑出了聲,女人抬眼看去,順嬪正一臉得意地看向姜沅檀。
她開口說道:“陛下,姜嬪此人能言會道,最是會擅長顛倒黑白,眼下她這般樣子絕對是心虛了,依嬪妾看就是她傷了四皇子!”
姜沅檀瞪了一眼挺著脖子的女人,好好好,她記住了,看她到時候怎麼回報她…
正當順嬪準備再次開口時,裴玄之冷冷地掃了眼她的方向。
順嬪看到裴玄之那雙晦暗的眸子,只得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哂聲低下了頭。
皇宮內誰不知道裴玄之就是個瘋子,她可不想平白無故惹一身麻煩…
裴玄之順著齊時月的話故意問道:“順嬪這般言之鑿鑿,難道是早就知道了內情,故意託著不報?”
順嬪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男人,她的意思是這個嗎!
女人頂著裴玄之帶有威壓的視線,咬了咬牙說道:“怎會!掌印說笑了,方才…說的一切都是本宮猜的,不一定是真的。”
齊時月吃癟的樣子,引得姜沅檀微微側目,她低著頭剋制住自己嘴角的笑…
果然順嬪這種人還是得讓裴玄之這個大反派嚇一嚇才能閉嘴。
裴玄之沒有分半點視線給齊時月。
他轉身對著皇上說道:“陛下,臣以為應當把那人請上來與姜嬪對質一番,姜嬪既然如此肯定自己是冤枉的,或許其中真的有隱情。”
皇帝思考了片刻,他覺得裴玄之所言確實有道理:“來人,將人帶上來。”
來的人正是先前皇后派來的嬤嬤,嬤嬤跪在地上向皇上請安。
皇帝不耐煩地擺擺手,他沉聲說道:“姜嬪說她冤枉,你好好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嬤嬤直了直腰板說道:“啟稟陛下,奴婢當時看到那個小丫鬟駐足在門前鬼鬼祟祟的,心裡就覺得有些奇怪,於是便想著躲起來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結果沒想到,奴婢就親眼看到,姜嬪身邊的紅玉給四皇子的桂花糕上加了什麼東西!”
經過查驗桂花糕那裡面多加的是蜂蜜,而四皇子最食不得的就是蜂蜜…
姜沅檀聽到到後面,她覺得自己眼皮直跳,這真是一切都算好了在這裡等著她呢。
女人下意識地反駁道:“紅玉不會這麼做的。”姜沅檀給紅玉說過不要輕信任何人,她不相信紅玉不會犯這種錯誤。
嬤嬤理直氣壯地問道:“那她怎麼不敢出對質,娘娘身邊的丫鬟眼下一直見不到人,怕不是因為做賊心虛跑了吧?”
女人擰了擰眉,眼下紅玉不見所蹤,姜沅檀心裡隱隱有些擔憂,她害怕紅玉受了什麼人的算計…
聞言姜沅檀冷冷地掃了眼說話的婦人:“嬤嬤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嬤嬤被姜沅檀的眼神嚇了一跳,她小聲地囁嚅道:“奴婢可沒有亂說。”
女人沒再理會她說了什麼,姜沅檀頓了頓問道:“敢問陛下,四殿下當真是因為誤食了蜂蜜才中了毒?”
這也太巧合了吧…
主位上的男人皺了皺眉沒有回答她。
裴玄之出聲解釋道:“四殿下確實是因為過敏所致的中毒,只是眼下時間過短還未確定真正的原因。”
姜沅檀心一涼,要真的是這個原因,那她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了啊…!
思及於此姜沅檀求助地看向裴玄之,男人不動聲色地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慌。
“可是陛下,臣從前聽聞若是有人對蜂蜜此物過敏,那他極有可能也對花粉過敏。”裴玄之引導著說道。
皇帝沉默了一瞬,他確實忘了還有這個原因。
他緩緩問道:“所以這二者有什麼關係嗎?”
女人似是想到什麼猛然抬眼,她記得當時四皇子離席了一次,回來時還換了身衣服…!
“陛下可還記得,當時四殿下途中離席了一回,等他回來時身上便換了身衣服!”
“嬪妾瞧著四殿下腰間的香囊好像也換了一個…”姜沅檀忙聲說道。
裴玄之立在姜沅檀身側,留意著女人嘴邊說出的話。
聽到他想要的答案,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錯還不算太笨,知道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