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問道:“怎麼娘娘害怕了…?”
“娘娘從一開始選擇同臣糾纏在一起難道沒有想過臣會幹的事情…”
姜沅檀沒有聽出男人言語中那絲微弱的嘲弄,她耐心地解釋道:“我只是擔心掌印會不會有危險…”
“此事竟然同皇后有關聯,那這背後的一切都非同小可,掌印如果要處理這樁案子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女人抬頭看向裴玄之的男人眼中滿是關切,相比與以往的關心,姜沅檀這次倒顯得更像是真心發出的。
畢竟裴玄之幫了她那麼多次,姜沅檀對它的印象早不像先前那般了。
她也不希望男人真的因為這個案子出些什麼事…
裴玄之心裡停頓了一瞬,他嘆了口氣說道:“臣不會有事的,娘娘放心……”
姜沅檀收了男人的答覆,她也就沒那麼擔心了:“既如此,那本宮就不打擾掌印了…”
說著女人便起身離開。
裴玄之坐在原地望向姜沅檀離開的方向有些失神,他好像並不希望她離開。
姜沅檀從東苑離開後沒多久裴玄之便去了司禮監,那裡關押著張士同。
這幾日他的人將張士同所有相關聯的地方都搜尋了一遍,什麼都沒有查到。
男人的周圍太乾淨了,乾淨到有些奇怪…所以當姜沅檀告訴裴玄之,此事同皇后有關時,他想明白了一切。
那些贓銀恐怕都已經被皇后收入腰間了。
裴玄之站到張士同面前屏退了眾人,他冷聲說道:“張大人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說,那位就會放過你嗎?”
張士同面色微變,他笑了笑搖頭說道:“裴大人,下官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張士同在拖,他知道裴玄之抓他眼下還沒有確鑿的實證,朝廷上必然會有無數朝臣彈劾與他。
屆時裴玄之權力再大,他也會迫於朝中壓力將他放了…
想到這裡張士同的底氣像是更足了,他抬了抬下巴:“裴大人,下官清清白白可不是您一張嘴就可以隨便汙衊的,這莫須有的罪名下官是不會認的!”
男人以為裴玄之這次前來,是為了逼迫他認下走私私鹽,貪墨一案的兇手…
裴玄之眼角微微挑起,他似是看透男人心中的想法。
他的聲音縈繞在張士同的身旁,不禁讓人起了一絲冷汗:“張大人可真是誤會咱家了,咱家怎麼會逼迫大人認下呢?”
“不過…”說著男人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此時張大人以為皇后娘娘還會保著你嗎?”裴玄之站在張士同身旁低聲說了兩句話。
張士同聽到皇后的名字心裡一顫,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裴玄之看出了張士同的猶豫,他眯了眯眼不緊不慢拿起身旁的長劍,鋒利的刀尖從男人的臉上一點點劃過。
“張大人,你說是那位保你的速度快,還是咱家的刀快…?”
刀劍的冰涼讓張士同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的額間早已附滿了冷汗。
“裴…裴掌印,此事下官真…真的不知道…”張士同不敢將皇后供出來,他的性命不重要,但他妻兒的性命還掌握在皇后手中。
男人的眼中不免漏出一絲後悔,也是,他當時與皇后合作時就應該想到這種情況。
是他大意了…
裴玄之見問不出什麼也不心急,這次來他就是試一下張士同的態度,張士同的回答也是在男人的意料之中。
男人微微勾唇:“咱家話已經放這兒了,張大人好自為之吧…”
說著裴玄之便收起了抵在張士同心口的長劍。
張士同驀地鬆了一口氣,他大口喘息著像是從水中剛剛打撈起來一般。
裴玄之沒有分給男人多餘的的眼神,他閒然地從地牢內離開。
地牢外趙培盛見裴玄之出來立馬迎上前去,他弓著腰小聲說道:“掌印,你讓奴才放出的訊息,奴才已經放出去了。”
裴玄之輕輕頷首,他一臉悠然地說道:“等著看吧,今夜可有場大戲在等著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