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柚不知從哪裡弄了個小凳坐下,懷裡抱著銀子,與寒天大眼瞪小眼相互看著。
“說說吧,為什麼一口咬定銀子是你的兒子?”
“嗷~”(它長得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小寶呢。)寒天說著又開始“嗷嗷”叫喚,哼哼唧唧的,委屈極了。
班柚聽到寒天的話,低頭看了看銀子,又抬頭看了看寒天,怎麼都覺得……確實看不出來區別。
“但……狼……不都長一個樣嗎?”班柚疑惑歪頭看向寒天。
“嗷!嗷!”(怎麼可能一個樣!我這麼威風凜凜,毛色這麼銀,這麼蓬鬆,這麼帥氣,怎麼可能一個樣!)班柚聽到寒天淒厲般的叫聲,揉了揉有些被震得耳鳴的耳朵,嘆了口氣連忙哄道:“好好好,你說的對。”
“你怎麼看?”
班柚覺得這事不能光聽寒天一面之詞,還是得問問銀子的想法。
一直埋在她懷裡的銀子,露出小腦袋,眨巴眨巴大眼睛,輕聲哽嘰了一下。
“唔~”(爹會對我好嗎?)“會呀,爹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班柚摸著銀子的腦袋,不知怎麼的,說完這句話的她,眼睛突然溼潤了。
“嗷嗚~”(那爹會給我小零食嗎?)
“嗷嗷!”(會的會的!爹把吃的都給你!)班柚聽到寒天急切的叫喊聲,偏頭看了眼它,隨後又低頭看向銀子。
“你看,它說會的。”
“嗷~”(那有爹也很好。)班柚摸了摸銀子的腦袋,拍了拍它的小身子。
“去吧。”
“嗷!”(爹!)
銀子叫喚著,興奮的邁著爪子衝著寒天跑過去。
兩隻銀狼隔著籠子,相互舔舐著對方。
班柚站起身,抱著手臂看著這一幕,腦子裡卻滿是模糊不清的兩張臉。
那是她的父母。
“在想什麼?”
聽到身旁有聲音響起,班柚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去,是周珩。
“九殿下?你怎麼來了?”班柚說著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行禮。
周珩見狀忙攔住她:“不用,這又沒外人,弄這些規矩做什麼。”
“多謝九殿下。”
周珩低頭看了眼她,想到她剛才黯然神傷的模樣,又看了看銀狼,有些話突然不想問出口了。
“上京的花朝節要到了,想不想去逛一逛?”
“花朝節?”班柚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節日。
“三月三花朝節,未婚適齡的各家小姐公子都會出來,遊湖,賞花,若是碰到心悅之人就將親手製成的花箋贈送給對方,若是對方也有情意,就會將手裡的花箋回贈。”
“要去嗎?”
周珩這話問的有些小心翼翼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緊張。
連生死都無所懼的他,此刻竟有些害怕班柚說出“不去”二字。
可能是人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不去。”班柚說著搖了搖頭,“我又不想嫁人,就不去湊熱鬧了。”
周珩聽到班柚的話,緊攥的手鬆了松,又重新攥緊。
他唇角勾起,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這一刻他真是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除了贈送花箋,還有其他的玩意兒,比如糖畫,猜謎,孔明燈,很多的。左右你無事可以去看看,你不是還沒逛過上京。晚上還會放煙花,很漂亮的。”
周珩想,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像今日這般這麼急切的勸說一個人出門了。
班柚想了許久,周珩的心也垂了許久。
“行吧,你說得對,我還沒好好逛過上京呢,尤其是上京的晚上。”
聽到班柚答應,周珩嘴角揚起,笑得開心極了。
班柚瞧他開心的那副樣子,不禁皺了皺眉:“你那麼開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