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遠勝過所有。
香凝能感覺到他的真心,他的懺悔。
即便她不同意,不嫁給他,他也不會說什麼。
大不了還像從前,留在凌安,留在她身邊。
人的這一生,其實很難擁有什麼刻苦銘心的經歷。
但香凝覺得,百年之後,倘若自己死了,回顧這一生,都是驚心動魄的。
“哥只是害怕,他如今,可是位高權重的很,萬一……”
便是路家再有錢,也只是商賈,哪裡能比得過裴宴之這樣的王侯將相。
“罷了罷了,是你喜歡,我又能說什麼。”
路江最終也是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香凝的頭。
他是真的不想便宜裴宴之,可他也是真的不想看香凝傷心。
“謝謝哥。”
香凝笑著對路江道謝,兄妹二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回去。
裴宴之看到兩人走過來,上前拉住香凝的手。
路江冷哼一聲,走進了屋子裡。
婚期定好,聘禮也已經下了,京城之中還有公務等著裴宴之去做。
他不能在凌安久待,只覺得這三月都是度日如年。
送裴宴之回京城那日,商言特意來了一趟。
看到他,裴宴之的眼中露出幾分警惕。
倒是商言笑道:“侯爺對我不必如此多疑,我過幾日就要離開凌安了。”
聽到這句,裴宴之和香凝有些詫異。
“你要離開凌安?”
香凝剛問出口,裴宴之就拉著她,將人護在身後。
“是,經歷過生死,我突然覺得,一直蝸居在這裡,倒不如出去走走。”
做遊商,亦或者去遊歷都可以。
趁著現在還有這股心高氣傲,也還能走得動。
“那也挺好的,祝你一路順風。”
香凝從裴宴之身後探出頭來,笑著對商言說出這句。
商言頷首,上前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成華。
“聽聞侯爺已經下聘,這是我送給二姑娘和侯爺的新婚賀禮,祝二位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他的目光落在香凝身上一瞬,而後收回。
東西送到,話說完,商言也沒必要留在這裡。
等他走後,香凝剛要伸手去拿賀禮,卻被裴宴之握住手。
她抬眼看著他的眸子,無奈笑了下:“你這是什麼眼神?”
“商公子都說了,他要離開凌安了。”
話剛說完,香凝便被裴宴之抱進懷中。
“我不是阿凝唯一的選擇,所以總會患得患失。”
他將自己放在一個足夠卑微的地方,倒是讓香凝有些憐惜他了。
“我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會出爾反爾。”
“船要開了,快去吧。”
她伸手拍了拍裴宴之的肩膀。
裴宴之不捨的收緊了力道。
未婚夫妻成婚前不能見面,不然婚後不美滿。
他現在真是後悔將日子定這麼久遠。
這三個月,他要如何才能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