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信上沒有什麼露骨的資訊,但這是陳珏硯寫給她的,她心裡還是有些發虛。
裴祁順著她視線看向那信紙,沒什麼多餘表情,彎腰撿起來。
姜寧姝心裡一咯噔,上前一步想奪回來。
本以為裴祁不會給她,卻不想他看都沒看信封,直接遞還給她。
“這種信,下次揹著點人。”裴祁還有心思調侃。
姜寧姝仰頭看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接過信封,摺疊起來捏在手心中,垂著頭再無反應。
“身子覺得如何?”裴祁主動出聲。
姜寧姝點了點頭,“很好。”
“很好?”裴祁明顯不信的語氣。
姜寧姝再次點頭,“上過藥了,已經沒事了。”
“藥是我上的,有沒有事我能不知道!”裴祁說道。
姜寧姝皺眉,眼底莫名閃過一股惱火。
他竟然知道她傷得很重,為何還要詢問?她身上的傷,不都是他搞出來的嗎?
現在假惺惺詢問什麼?
裴祁敏銳窺探到了姜寧姝眼底的情緒,瞳色掠動。
“回屋歇息去吧。”
姜寧姝眼底帶著埋冤,什麼話都沒說,從他眼前錯開身,進了屋。
裴祁站在原地挑了下眉,又動氣了?
姜寧姝早膳午膳都未怎麼用,到晚膳期間裴祁特命小廚房做了進補的藥膳,並且看著她進食。
“我沒有胃口。”
玉竹在一旁佈菜,無論什麼菜餚,姜寧姝都搖頭。
裴祁默不作聲在一旁看著,看不出什麼情緒。
“小姐身子不好,多少用一些吧。”玉竹有些為難。
姜寧姝唇邊揚起一絲冷笑,“我日日受人蹉跎,身子能好嗎?”
她話中的陰陽怪氣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玉竹等下人斜瞄了那頭的裴祁一眼。
小姐就差點名道姓地罵大爺了,大爺竟也能無動於衷。
“小姐多少吃點,身子要緊。”玉竹象徵性地勸解兩句。
小姐出出心中惡氣也就行了,別真惹怒了大爺,到時受罪的還是她。
姜寧姝就不,察覺到裴祁對她的態度變了,就使勁蹬鼻子上臉。
“我不想吃。”她冷聲說完,起身回屋。
“站住!”裴祁出了聲。
姜寧姝腳步頓了下,回頭瞄他一眼,“我累了,身子不適,要去歇息。”
裴祁掀眼瞧她,頗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
“吃了飯再去歇息。”
“不想吃。”姜寧姝冷著臉說完,繼續轉身進屋。
只可惜她還沒走到房間,只聽後面一聲巨響,嚇得她肩膀縮了下。
回頭看去,是裴祁將把玩的玉佩重重擲在了桌面上,眼簾上挑盯著她看。
整個人蓄勢待發,好似她再前進一步,他就會起身,親自將她逮回去。
姜寧姝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徹底激怒裴祁。
激怒他的後果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