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他清醒自持,為何還要說這話?
難不成又想跟上輩子一樣,只把她當成一個消遣的玩意。
裴祁也不遮遮掩掩,坦然與她對視,冷冽的眼睛裡有一絲不懷好意的惡劣,極具侵略性,想要索要的意味明顯。
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灼灼目光探看她一眼,大步離去。
姜寧殊面色極其難堪,僵在原地好一會,才抬步走回院落去。
她前腳剛進院子,後腳諸多下人呈著賞賜來了。
“大爺回府給諸位主子帶了東西,這些是姜小姐的。”
姜寧殊面無表情坐在桌前,看著玉竹吩咐她們將東西全部放下。
綾羅綢緞,華麗錦衣,擺滿了一桌。
姜寧殊雙目沉寂,看不出一點歡愉來。
裴祁賞賜的這些東西,上輩子她以為是見不得她受苦,可重生而來,才知是他用不慣她房間那件低劣的物件,特意賞賜而來,只為自己能歇得舒適些。
玉竹瞧出她的不悅,很識趣地將東西搬進裡屋去了。
入夜,姜寧殊洗沐就寢,瞥見玉竹將床褥換上了絲綢的。
她只是裴府的養女,不會有這等材質的布帛,這些東西都是白日裡裴祁賞賜的,她們清洗收拾出來,這會都用上了。
“鋪這些做什麼?”姜寧殊擰了擰眉,不悅道。
玉竹並未說什麼,只是快速鋪好床褥,找來盡顯身材的錦衣伺候姜寧殊換上。
姜寧殊擋了一下,隱有不滿,“入夜了,我該就寢了。”
“大爺會來,他要是不高興了,受罪的還是小姐不是。”玉竹溫聲寬慰著姜寧殊。
伺候她換上錦衣,又取了胭脂點在她唇上。
姜寧殊看著銅鏡裡傅粉施朱的自己,內心百感交集。
裴祁是裴府的大少爺,現在又是率兵打仗的大將軍,百姓心中的英雄,等這次勝仗,皇上會封他為手握重兵的鏢旗大將軍。
自此沒幾個人能奈何得了他!
她如何能逃出去!
思及此,她眼睛有些發緊,淚珠剛從眼眶滑出,不等從臉頰滑下去,已被玉竹擦掉。
“等大爺來了,小姐再哭。”
姜寧殊溼潤的羽睫顫了顫,一股屈辱感由心底升起來。
在裴祁面前哭,學那些妾室博取他的心軟,讓他往後多來寵幸她嗎?
玉竹哀嘆一聲,繼續為她梳妝。
小姐要是能想開些,利用大爺對她的真心,為以後博個出路也是好的。
“大爺!”
外頭傳來丫鬟的行禮聲,隨後房門被開啟,一道頎長身影在月光的映襯下走進來。
姜寧殊餘光朝外瞄了一眼,隨後別過頭去,根本不想多看裴祁一下。
每當這種時候,她就會想到他上輩子有多心狠,她被活活打死,他竟連面都未露一下。
可能是玩膩了她,正好借裴夫人的手除掉她。
裴祁目光落在姜寧殊身上,燈下瞧她,比平時要更魅惑幾分。
他手一抬,示意玉竹退出去。踱步來到銅鏡前,透過銅鏡相看姜寧殊。
姜寧殊偏著腦袋,不看裴祁,也不說話。
裴祁知道她的意思,自從他展露心意後,她看向他時的目光總是帶著一股厭惡。
可能是看不起他竟對養妹妹起了心思。
姜寧殊性子冷漠,裴祁也不自找沒趣,掌心扣在她肩頭,將她攏到身前的頭髮撩撥至身後,輕車熟路朝衣襟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