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躲在角落裡,聞聲不由緊張,一時不敢走出去。
可那道攝人視線帶著殺意,她再不出去,恐會被無情射殺。
捏著手心糾結一會,顫顫巍巍走出去。
“大......”
春桃剛現身,便對上一雙森寒眸光,驚嚇得她慌了神,下意識要跪地叩首。
話才出,倏地想起姜寧姝叮囑之話。
見了裴祁不行禮,不出聲,只拿捏著姿態,一步步朝他走去即可。
姜寧姝聲音迴盪在心,春竹捏緊手心,將行禮問安之話咽回去,蓮步輕移,緩緩朝浴池便而去。
隔著輕紗帷幔,裴祁彷彿看見了姜寧姝。
他眯了眯眼,握在手中的暗器卸去力道,但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怎麼進來的?”他沉聲詢問,眼底蘊著試探。
以姜寧姝的性子,不會在夜裡憑空出現在他房間。但想到前兩日他撤了所有命令,又覺得是她承受不住了,前來求助。
春竹聽姜寧姝的話,抿著唇一字不發,只蓮步靠近。
裴祁死死盯著她,不知是體內藥物作祟,還是這人真是姜寧姝,有那麼幾個瞬間,他想將女人拉過來寵幸。
“摘掉面紗!”他忍著內心源源湧起的悸動,沉聲命令。
這人蒙著面紗,房間昏暗,只覺身形姿態極像,但瞧不清真實面目。
春竹腳步頓了下,姜寧姝說過,面紗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摘。
說什麼蒙著面紗,更能激起人心的悸動。
想此,她全然不搭理,走到帷幔前,隔著那層薄紗,盯看著裴祁。
男人露在外的身子肌肉分明,有勁,讓人不覺春心萌動。
春竹雖一直被教養著該怎麼伺候主子,做一個合格的通房,但這種光景,真是第一遭見,不覺紅了臉。
裴祁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把他的話當回事,是姜寧姝的性子。
捏在手中的暗器,從警惕轉變成玩味,指腹摩挲著。
早這樣聽話不就好了,非要受一遭罪。
“過來!”他語氣變了。
春竹本就怦怦亂跳的心,越發悸動難安。露在外的眼底蓄滿笑意,笑得彎下,開懷羞澀。
姜寧姝的計謀真是管用,男人慣愛這嬌弱樣。
她展臂,纖柔長指挑開輕紗帷幔,曼妙身姿先出,臉依舊隱在其後。
身上衣衫本就有些短,這一抬手,戴在腕間的玉鐲露出來,赫然印在裴祁眼底。
裴祁眉目鬆動,心裡僅剩的那點猜忌,隨著這隻玉鐲的出現,蕩然無存。
這玉鐲是他手中有權後,給姜寧姝的第一個東西。
他至今都記得她當時的神情,眼睛含淚望著他,感動和隱忍愛意翻騰,說此生都不會摘下。
他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變了性子,拒絕了他的很多東西,甚至將以前的東西都送回,但唯獨這隻玉鐲,她一直戴在手上。
不曾摘下!
春竹瞧見裴祁眼底情緒變了,壯著膽子徹底掀開帷幔,現身而出。
裴祁盯著那隻玉鐲,不再隱忍那灼燒自己身心的感覺,長臂一展,拉她入水。
身子突然失去平衡,徑直朝水中栽去,春竹受到驚嚇,嚇得尖叫一聲。
“啊!”
與她驚呼聲一同出的,是裴祁纏綿語氣。
“如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