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姝如坐針氈,看著搖曳燭火出神。
突聽外面傳來聲響,她凝重臉上浮出喜色,走過去開啟房門。
“可見到......”
姜寧姝的詢問聲,再見到來人是誰後戛然而止。
裴祁臉上沒有那麼多的情緒,一步步逼近。
姜寧姝小步後退,視線瞥過他垂下的胳膊,手上握著信封,是她寫給陳扶硯的那封。
她眼睫接連眨動,略顯恐慌。
書信被裴祁發現了,玉竹現在還好嗎?
姜寧姝小步後退著,她退一步,他便進一步,壓迫感席捲。
直到她後退的身子被桌角截住,這才止住腳步,退無可退。
裴祁立於她身前,不悅之色呼之欲出。
“今夜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兄長在說什麼。”姜寧姝強壯鎮定望著他,故作什麼都不知。
裴祁緩緩抬起手,亮出那封信箋。
姜寧姝下意識伸手去奪,被他一把抓住,單手壓在桌上。
“就這麼想見他?”他沉聲質問。
姜寧姝掙扎了下,被壓得更緊了。
“他是我未來夫君,我為何不能見他?”姜寧姝不想再遭受裴祁的壓迫,梗著脖頸與之叫板。
裴祁冷嘲一笑,“未來夫君!馬上就不是了。”他湊下身,在姜寧姝耳畔說出讓人寒心的幾個字。
姜寧姝瞳孔震顫,難以置信望向裴祁。
“你說什麼?”她失了血色。
裴祁只是深深凝視她一眼,當著她的面將那封信燒了。
火光在姜寧姝眼底閃爍,將她眼底的寒意盡數映襯而出。
燒成灰燼的同時,姜寧姝眼底的光亮也消失了。
裴祁拉著她推倒在床榻,欺身壓制。
“玉竹在哪?”姜寧姝冷聲詢問裴祁。
信封在裴祁手中,代表玉竹也在裴祁手中。
裴祁挑開她身前絲絛,覆手而去。
“想讓她活,就求我。”他低語聲。
姜寧姝和他目光對視,“我求兄長,放過我。”
這不是裴祁想聽到的,他神情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
“為何非要反抗?”他大掌流連至她脖頸,五指併攏掐住,問得咬牙切齒又有些無可奈何。
姜寧姝也想說個所以然出來,可她說不上來。
總不能告訴裴祁,上輩子她選擇跟他,最後被裴夫人活活打死了吧。
“我們之間,不可能。”她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裴祁眼神驟然一痛,掐起姜寧姝脖頸,粗魯落下吻去。
姜寧姝早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發瘋,知道自己無力掙扎,只默默忍受著。
察覺到他有下一步的行動,姜寧姝立馬抓住他胳膊。
“不行!”她搖頭拒絕。
她不能再失身裴祁。
裴祁手頓住,旋即嘲諷,“想為他守身如玉?”
姜寧姝噎住,說是會激怒裴祁,說不是會給裴祁欺負她的理由。
“兄長心裡若真有我,可否體諒我。我們......是兄妹。”姜寧姝凝滯片刻,看出裴祁今兒有耐心,眉眼愁苦一彎,裝起嬌弱來。
裴祁蹙眉,“又不是親的。”
姜寧姝只是裴家的養女,又不是裴家親生的,道德禮法血脈,有何不可的。
姜寧姝眼眸含水,卻是不掉落,“兄長是男子,身居高位,不懂我的苦。不管是不是親生的,在名義上,在外人的心裡,我們都是兄妹。兄妹私通,這事一旦被傳出去,我聲名毀了都是小事,怕的是我會被活活打死。”
說到最後,姜寧姝像是刺激到了傷心往事,淚珠順著側頰顆顆滑落,楚楚可憐。
裴祁眉頭皺更深,帶著薄繭的手心擦過她面頰,拭去淚痕。
“怎麼這麼愛哭?”他略顯抱怨道。
從他見到姜寧姝起,她好像一直在哭,動不動就流淚。
兒時看見他身上有傷,也會哭得不能自已。
男人願意哄著,姜寧姝更嬌弱了兩分,豆大淚珠成線砸落,裴祁擦拭不及。
“你擔憂的事,不會發生。”他聲音沒來由溫和幾分,只為安撫她。
想到上輩子的下場,姜寧姝根本不信他的承諾。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有我嫁出去,事情才不會敗露。”姜寧姝哭著道。
裴祁為她拭淚的手僵了下,雙目又變得危險。
“說了這麼多,還是想嫁他。”
姜寧姝頭皮發麻,“兄長不會迎娶我,何苦佔著我。”她水花眼眸睨著他,讓人止不住憐愛。
“我說過這話?”裴祁掌心撫過她淚花,順勢將她雙眸遮住。
姜寧姝捲翹的羽睫顫了顫,刺激得他手心有些發癢。
“兄長要迎娶太傅嫡女,與我......”
“別說話!”
姜寧姝雙眼被遮住,看不見裴祁的神態,嫣紅唇瓣一張一翕抿動,想與裴祁開誠佈公地談一下,可剛出幾字,便被堵了唇。
眼睛看不見,感觸被放大,還有那道逐漸粗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