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離自己這般近,危險氣息如同長了觸角般侵佔她感官,讓她呼吸都困難。
稍稍垂眸,斜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手指纖長有勁,骨節分明,指尖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好像稍稍一動,就能探進她衣襟裡。
姜寧姝瞳色冷了幾分,細數過往,裴祁進她房間,除了欺辱她,再沒有其他事。
他當真只拿她當玩物,只能依附他的莬絲花。
可是裴祁忘了,菟絲花並不嬌弱,看似柔弱的藤蔓一旦纏上去,會紮根似的吸血,直到他死。
“兄長覺得我過得如何?”她壓下內心的慌亂,出口的語氣在嘲諷。
“只有我能讓你活。”裴祁扣在她肩膀上的五指蜷了蜷,警告脅迫。
姜寧姝腦袋高揚,挑眼看站在身後的男人。
“娶我。”她嫣紅唇瓣輕輕抿動,輕到如同風拂過的低聲。
裴祁上下眼皮接連眨了幾下,滿眼都是難以置信她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來。
“不願?”姜寧姝見男人震驚神情,眼底深處流露出揶揄譏諷來。
既然不願娶她,為何要招惹她。
這世道對女子多不公,他卻一意孤行,做了那檔子事。
裴祁雙眼垂了垂,“為何突然說這事?”他語氣有些生硬,但比較平常,沒那麼冷。
姜寧姝仰望著他,不錯過他眼底的任何情緒。
男人並未給明確回應,眼底的情緒依舊那般冷漠,她想追問的話語,頓時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眼底的光亮逐漸暗了下去,緩緩轉回頭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問這個事有何意義,上輩子她也問了,他倒是答應了,可最後落個什麼下場呢!
被他母親活活打死!
姜寧姝狠狠閉上了眼,上輩子他尚且會裝模作樣哄騙她,這輩子連哄騙之話,都不願意說了。
裴祁垂著眼,不明情緒。
禁錮在她肩上的手緩緩放鬆,摩挲兩下,輕車熟路探進衣襟去。
姜寧姝並未阻止,而是冷漠之態。
“我身子不適,還望兄長體諒。”
她這態度,如同涼水澆在裴祁頭上,讓他手頓了下。
姜寧姝就勢錯開身,要歇在床榻上去。
裴祁眸光越發黯淡,剛剛還說讓他迎娶,轉眼功夫又變了神色。
她哪裡是想嫁他,分明是想騙他放鬆警惕,好如願嫁那個書呆子。
想此,他長臂一展,圈住她身子,壓在床榻上。
畫面在眼前飛速旋轉,再次定格,已被壓制。
姜寧姝反抗不過,不由蹙起了眉,指尖狠狠掐進他胳膊,好讓他保持些清醒。
裴祁低目掃了一眼手臂,又看向姜寧姝。
只見姜寧姝眼底都是冷漠和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