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繁華街道,姜寧姝驀地聽見有人喚她,好像是司挽。
叫停馬車,掀簾望去,司挽站在茶館二樓憑欄處,笑著揮手。
姜寧姝愁苦面頰立即染上喜色,下馬車走進茶館。
司挽走出廂房,兩人在樓道覆手敘舊。
“瞧是裴府的馬車,又見跟隨著的丫鬟熟悉,故而喚一聲,果真是你。”司挽笑著。
姜寧姝也笑著,“早起去尋姐姐,不想姐姐不在府中。”
“那是不巧了。”司挽帶著姜寧姝走進廂房。
本以為只她一人,殊不知茶館裡還坐著一位男子。
“見過三皇子!”姜寧姝收笑,恭敬問安。
“既是挽兒閨中密友,不必多禮。”三皇子依舊是那副淺淡神色,好像在笑,又好像很嚴肅。
姜寧姝謝恩起身。
“我們說我們的,不必管他。”司挽拉著姜寧姝入座,很是隨意。
三皇子什麼話都沒說,只顧烹茶品茗。
姜寧姝震驚之餘又為司挽感到高興,嫁此郎君,真是極好。
“你尋我何事?”司挽為姜寧姝倒了杯茶,隨口問。
姜寧姝瞥了一眼三皇子,搖頭道:“無事。”
司挽捕捉到了,順著她的目光望了三皇子一眼,“有事說來聽聽,我們也可為你解決,是吧殿下?”
三皇子唇邊揚笑,帶著幾分寵溺的話語,“是。”
司挽喜色蔓延至眼底,拉著姜寧姝的手,“出了何事?”
姜寧姝略顯哀愁樣,欲言又止,“是為陳家二少爺之事。”
司挽一臉茫然,“陳家二少爺怎麼了?”
司挽是閨閣小姐,對朝堂之事並不上心。
三皇子知曉此事,為司挽解疑。
“陳二公子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
“啊?”司挽驚呼,“為何?可是他犯了什麼事?”
能讓大理寺帶走,犯的事可不小。
姜寧姝搖頭,“我也不知。”
“殿下知嗎?”司挽安撫姜寧姝莫要著急。
三皇子云淡風輕煮茶,“不是什麼大事,受到牽連而已。”
姜寧姝提著的那顆心,頓時落地了。
這種關鍵時刻,陳扶硯可不能出事。
司挽順著姜寧姝脊背,讓她不要過多擔憂。
“殿下可能讓大理寺放人?”司挽替姜寧姝求道。
姜寧姝是她兒時最好的玩伴,若非家族那些意外,她的地位不會比她差。
三皇子淺啜茶水,放下茶盞,“這事,姜小姐又何必捨近求遠,求家中兄長便是了。”
“求兄長!”姜寧姝臉上血色差點盡失。
三皇子讓她去求裴祁,是知道了什麼嗎?
司挽擰眉,也有些疑惑。
論地位,那些臣子怎能比得過當朝皇子。
三皇子指腹把玩著茶盞,隱隱含笑的語氣。
“裴家大爺,現可是掌管京中武將,各處刑案的權臣,姜小姐不知嗎?”他說到最後,透出幾分譏意來。
姜寧姝握著茶盞的五指收攏,她知道裴祁會爬到高位上去,但沒想到這麼快。
“我是裴家養女,與兄長交集不多。”姜寧姝撇清道。
司挽聽罷眼底蘊出憐惜心疼,這麼些年寄人籬下,寧殊定受苦了。
可惜當初的司家不如現在如日中天,不然將寧姝接到司府,也不會叫她受那般苦楚。
三皇子隨意地點了點頭,“總歸這事,姜小姐大可不必到處碰壁,回府求裴大人開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