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皺了皺眉,這麼早,他去哪了?
開啟房門,一股撲鼻的清新迎面而來,是煙火氣。
倏地,公雞打鳴聲傳來,姜寧姝愣了愣,小心翼翼走過去檢視。
只見角落裡壘著一個雞窩。
她挑了下眉,陳扶硯還真打算放棄狀元郎的身份,與她過普通人的生活。
如果她身上沒有揹負仇恨,與他一起歸隱山林倒也是個好選擇。
“外頭涼,怎不裹披風?”
用竹子製作的大門推開,陳扶硯拎著幾個包袱走了進來。
姜寧姝偏頭看去,“這是什麼?”
陳扶硯將包袱扔下,拿了披風出來裹姜寧姝身上。
“早上寒氣重,快進屋。”
姜寧姝抬手攏住披風,有些難以置信看著陳扶硯。
陳扶硯是陳家二少爺,從小前呼後擁著長大,何時做過這種事。
陳扶硯看出她的想法,笑了笑,“我說過會照顧好你,不會再叫你受苦,定說到做到。”
姜寧姝唇邊含笑,但眼底隱含著絲絲不可察覺的悲涼。
如果她先認識的人是陳扶硯,而不是裴祁,那該多好啊。
走進房間,陳扶硯將包袱開啟,是些紅綢喜字,他一一拿出來,擺放在案桌上。
姜寧姝驚訝了一瞬,隨後站起身要幫忙,卻被制止了。
“我來做就是。”
陳扶硯將採買的早膳擺出來,讓姜寧姝吃些東西。
姜寧姝看著滿桌的佳餚,不知怎的倏忽一笑。
用了整整一天,陳扶硯才將一切佈置妥當。
站在院中望去,紅綢高掛,喜色貼窗,紅燭燃燒,很是喜慶。
燃燒的紅燭倒映在姜寧姝眼底,她整個人有些恍惚。
上輩子等到死,也沒等到裴祁迎娶她。
以為這輩子可八抬大轎進陳家門,殊不知到最後幾間房舍,對著天一拜便是嫁人了。
“是簡陋了些,但我發誓,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陳扶硯握住姜寧姝的手,柔愛道。
事到如今,姜寧姝除了笑著點頭,再無別的選擇。
一切順路,可等到換喜服的時候,紅蓋頭找不見了。
陳扶硯將包袱翻了個遍,也沒見到蓋頭的蹤影。
“許是掌櫃的忘了。”姜寧姝分析寬慰,“沒有蓋頭便沒有吧,無妨的。”
“已經讓寧姝受了許多苦,怎可連紅蓋頭都沒有。”陳扶硯搖頭,“離吉時還有些時辰,我快馬加鞭快去快回,可趕得上。”
他說完陡然拔步離去。
姜寧姝追了兩步便站在原地,看著陳扶硯離開,柔和眉眼變得冷漠,從袖中掏出紅蓋頭,拿到紅燭上燒了。
清理好灰燼,她又捏著繡帕來到廚房。
村子裡成婚,要殺雞敬黃大仙。
姜寧姝捏著手帕,蘸取了些雞血,隨後回到房間,將血盡數抹在貞潔帕上。
白色綢緞上綻放開血色的花兒,姜寧姝暗自長出一口氣,將被褥重新鋪好,遮蓋住那抹紅。
突聽外面傳來聲響,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趕來。
姜寧姝調整好情緒,掃一眼床褥,笑著走過去開啟房門。
“可是取到.......”她嬉笑的表情在看到來人是誰後,頃刻間消失殆盡了。
裴祁眸色黑得純粹,看向姜寧姝時像是結出冰花,冷峭陰寒。
“妹妹要大婚,不請兄長進去吃杯喜酒?”他聲音說不出的情緒,似含慍怒,又似含著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