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姝眉頭深深擰了起來,帶著害怕的意味,“兄長將我抓回去怎麼著都行,別在這裡。”
“求我!”裴祁慣愛欺負姜寧姝。
姜寧姝眼含熱淚,語氣可憐祈求,“求兄長,不要在這裡。”
裴祁想看到姜寧姝低頭祈求的樣子,可她真低頭了,他眉眼又是一變,有些煩躁的怒意。
“當初讓你求我,你不肯,現在為了他竟卑微祈求,你當真就這麼愛他?”裴祁剛才還能控制住脾性與姜寧姝對峙,現下全然惱怒模樣。
他找到這裡的時候,便看見姜寧姝和陳扶硯站在紅綢高掛的院子中傾訴衷腸。那些紅綢喜字很紅,但他想讓陳扶硯的血來配。
他想殺了陳扶硯,可他不想後半生和姜寧姝不死不休,如仇人般糾纏。
他已然壓抑著脾性了,可她非要激怒他。
姜寧姝眼皮輕掀,有些猜不透裴祁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猶記得上次她沒有卑微祈求,他動怒了。這次她卑微祈求了,怎麼又動怒了?
“我與人私奔,錯事一人承擔,還請兄長不要將怒火牽連到陳二公子身上。”姜寧姝不敢說重話刺激裴祁,只得雙目含淚卑微祈求。
她與陳扶硯私奔,這件事裴祁一定會壓下來,不會鬧到明面上。
家族那關好過,裴祁這關不好過。
裴祁最多蹉跎折騰她一番,不會要了她性命,她已然等著承受。
但陳扶硯......裴祁不會輕易放過。
裴祁瞳眸晦暗了幾分,往日裡這張嘴硬如鐵,承受不住痛苦哽咽,也不願低下頭求他,今日卻為了那個男人,接連祈求。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陳扶硯擔憂著急聲。
“你們.......寧姝!”
陳扶硯回來時便察覺到不對勁,急忙下馬跑進院落,只見隨風攜劍立於門口,而那房門緊閉著,不知道里頭髮生了什麼。
他瞳孔震顫,疾步而去。
隨風是裴祁的副將,往日裡與裴祁形影不離。
他出現在這,代表裴祁也出現了。
“二公子!”隨風大驚,攔住陳扶硯的去路。
裡頭不知道在幹什麼,可是不能讓陳二公子推門進去。
陳扶硯並未習武,根本不是隨風的對手,被他攔在院中。
他焦急地看向緊閉的門窗,“你們在幹什麼?是我強行帶寧姝走的,罪責我一人承擔,不要傷害寧姝。”
“這是家事,還請二公子莫要插手。”隨風想讓人將陳扶硯帶走。
姜小姐逃跑算是惹怒了將軍,將軍不會輕易放過她,今夜能不能出來都兩說,避免被察覺到不對勁,還是快將陳二公子帶回京去吧。
“放開我!”陳扶硯呵斥挾持他的那些人,“寧姝是我的夫人,不是裴家的人,裴將軍沒權力處置她。”
隨風驚的眸子閃了閃,下意識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將軍本就在氣頭上,這話要被他聽去,可是不得了。
裡屋,裴祁不屑冷笑了一聲,“他的夫人!”說話時指腹從姜寧姝側頰撫摸而過,“那我就奪一回人妻。”
姜寧姝接連搖頭,“不......”她剛喊出聲又趕緊閉上了嘴,陳扶硯在院子裡,不能被他聽出不對來。
裴祁掀開被褥,想再次侵佔姜寧姝,不想瞥見貞潔帕上的血跡。
“你們已經.......”他寒眸一凝,快要沁出血來。
姜寧姝全身處在慌亂中,既要應付裴祁,還要擔憂外頭的陳扶硯察覺出不對勁,裴祁的啞聲質問讓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凝滯了會,順著男人死死盯著的視線看過去。
是她染的雞血。
她斂眉睨向幾乎癲狂的裴祁,內心深處流露出一絲不解。
她早已不是處子,圓房不會出血,裴祁......
倏地,她想到陳扶硯很是看重女子貞潔,想來裴祁也是這樣的。
“是,我們已經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