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黑,月色正濃,投射出月光灑在地面上,像是鋪就了一層白霜。
裴祁還是未歸,沒有一點他的訊息,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姜寧姝從下午起就魂不守舍,想讓玉竹去打聽打聽,可又忍了下來。
裴祁不在裴府最好,省了來折磨她。
玉竹似看出來她的心思,伺候她入塌休眠時,不動聲響提了一嘴。
“小姐這兩日可睡個安生覺,奴婢聽說大爺隨三皇子一同出了城,據說是去剿匪。”
姜寧姝頃刻間來了精氣神,“剿匪?可兇悍?”
能讓裴祁和三皇子接連出動的,不是一般的綁匪。
“剿匪只是個名頭,實際去做了什麼,只有皇家知道。”玉竹放下床幔,“小姐休息吧。”
光亮被床幔隔絕開來,姜寧姝眼前一黑。
幾日不曾歸,又無話傳來,難不成這次的事十分兇險嗎?
姜寧姝雙手抓住被褥,心底深處冒出擔憂的情緒。
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當天夜裡,姜寧姝做了噩夢,裴祁戰死沙場。
那渾身的血讓她毛骨悚然。
“啊!”倏地從噩夢中驚醒,坐在床上大口喘息。
“小姐!”玉竹掀開簾子。
光亮刺過來,姜寧姝下意識閉上了眼。待緩過來後下床洗漱,用早膳。
“小姐昨夜未休息好嗎?”瞧著她萎靡不振的樣子,玉竹問。
姜寧姝放下湯勺,“外頭可安生?”
她想問的是,裴祁等人可平安歸來了。
“安生,什麼訊息都沒有。”玉竹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聽到這個回答,姜寧姝心沉了又沉,讓玉竹將早膳撤下去吧。
一連幾天,姜寧姝閉門不出,時不時打聽一下外面的下落。
得到的回答永遠是沒有。
“陳小將軍來請小姐出府一聚。”剛用過午膳,丫鬟跑進來通傳。
姜寧姝愣愣然,好端端的,陳珏硯邀她出府做什麼?
難不成是見她近幾日都不曾去尋他,著急了?
左右都已下聘,她要嫁陳珏硯的,不能太疏遠。
應邀後更衣,出府時,馬車已等候在府門口。
“陳小將軍!”姜寧姝禮貌謙和道。
陳珏硯一笑,“如今都下聘了,喚將軍未免生疏。”
姜寧姝淺淺附和一笑,“是,那便喚大公子。”
陳珏硯輕笑著點點頭,不再言語。
馬車行駛而動,停在外城牆前,陳珏硯扶姜寧姝下馬車。
“這是……”姜寧姝左右巡查而過,除了光禿禿的城牆和站崗侍衛,再什麼都沒有。
陳珏硯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看出她的疑惑,但陳珏硯並未解釋,而是帶她去了城牆上。
高處俯視全貌,姜寧姝看見了從遠處疾馳而來的大批人馬。
為首的正是裴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