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姝呼吸凝滯,眼皮子一顫。
裴祁和陳扶硯聯手,把陳珏硯送去了邊關駐守。
她揮手讓玉竹下去,以手支額抵在桌前愁苦深思。
陳扶硯幫裴祁將自己兄長支走,他又哪來的能力和裴祁對抗。
姜寧姝心裡七上八下的,生怕裴祁會突然出現,根本不敢入榻休息,只是仰靠在軟榻上看書發愣。
燭火燃燒了一根又一根,夜色越發濃黑,睏倦襲來。
姜寧姝拿書的手支住額頭,閉上眼睛打盹。
門前厚重簾子被掀開,寒風比人先闖進來,吹得桌前燭火搖曳,獨添氛圍。
裴祁走進來,一眼便看見燈下小憩的姜寧姝。
恬靜溫婉,美的像一副古畫。
他走過去,站在她面前靜靜凝視,並未打擾她。
姜寧姝還未睡熟,明顯感受到了侵略視線,捲翹長睫顫了顫,腦袋一點,書卷掉落,她也驚醒了。
惺忪睡眼睜開,去拿書卷,發現眼前光亮被遮住了。
她凝滯一瞬,仰頭看去。
那張預想中的臉倒印在眼底,睡意消散不見,往後縮了縮。
裴祁面無表情,眸子下移淡淡掃著她,卻彷彿無形壓力席捲而來。
姜寧姝雙手抓在榻上,長指緊了又松。
“兄長!”她低小聲。
裴祁眯起雙眸,嗓音微啞。
“自己來。”
姜寧姝眼皮跳了跳,怪誕陰森感湧上心頭。她想拒絕,可男人像野獸一樣鎖定住她,容不得她逃離。
胸脯接連起伏,輕吐氣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緩緩爬起身,一步步跪到裴祁身前去。
纖指緩緩抬起,還未觸碰到他腰封,又縮了回來。
見狀,裴祁長指扣住她後腦,將她腦袋摁在自己身前。
“不想受罪,就自己來。”他聲音沉沉,不是在命令,而是在勸解。
姜寧姝唇瓣緊抿,眼眶裡蓄上了淚花。
“兄長......”
“不要叫我兄長。”
她想故作柔弱引男人心軟,卻不想被厲聲呵斥。
她閉上了嘴,淚眼汪汪仰看著他。
裴祁眸底情緒發生了變化,長指扣住她下頜摩挲幾下,指尖直接從衣襟口探下去。
姜寧姝抓住他的手,對上他的眼,又緩緩放開。
裴祁滿意了,單手扣住她腰肢,抱坐上身。
外屋的燭火下,兩道交織在一起的身影映襯在窗戶上,蕩起圈圈漣漪。
一夜不得眠,直到天邊染上霧灰,她才得閒,沉沉睡去。
入睡前夕,她聽見裴祁咬耳輕語,“別想逃,誰都不可能帶你走。”
姜寧姝隱約聽到了這道聲音,但身體累到了極致,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陷入了睡眠。
許是她身體累到了,她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醒來時天色已大亮了。
她睜開眼睛,整個人有些恍惚。
“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