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珏硯握著姜寧姝手腕,和顏悅色的神色倏忽僵硬住了。
搭在她皓腕上的指腹輕輕摩挲探查,似乎在探查她的脈搏。
這是......
陳珏硯在軍中多年,受傷那是常有的事,閒暇時與那些軍醫探討求教,會一些簡單的醫術,脈搏也會試探一些。
“怎麼了?”姜寧姝察覺到陳珏硯的不對勁,抬頭望過他,感覺手腕被越捏越緊,不自覺皺起眉頭。
“陳小將軍!”姜寧姝喚他,將自己胳膊抽回來。
陳珏硯雙手蜷了蜷,看向姜寧姝時臉色接連變化。
怎麼會這樣?
姜寧姝怎麼會?
陳珏硯臉上都是不可置信和懷疑,任誰都能看出不對勁來。
姜寧姝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腕,掀眼便和男人驚悚表情觸到一起,眉心深深擰起。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姜寧姝不明所以。
陳珏硯突然之間的變化太過怪異,讓她心裡有些侷促。
陳珏硯眼色深沉,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緊握成拳。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他醫術不精,只學了個大概,診錯脈了。
“聽聞姜小姐前段時間受過傷,大夫當時怎麼說,傷勢現在可好了?”陳珏硯套問。
姜寧姝凝了下眉,“小傷,大夫讓靜養,現在好多了。”
她說完另樣眼神打量過陳珏硯,詫異他突然之間怎麼了,怎麼會問這樣的話題。
陳珏硯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的,接連探望姜寧姝好幾次,但一句話沒出聲。
姜寧姝心裡覺得不安,還不等多問兩句,突然傳過來一道厲聲。
“就說怎麼不見陳小將軍的人,原來躲在這裡。”
姜寧姝心驀地一沉,後退一步與陳珏硯拉開距離,俯身行禮,“兄長!”
陳珏硯思緒回籠,雙手作揖,“將軍!”
裴祁騎在高頭大馬上,睥睨視線掃視過陳珏硯,最後落在姜寧姝身上。
“回府!”他咬牙切齒的兩字。
姜寧姝與陳珏硯點頭告別,坐上馬車。
裴祁驅使馬兒離去,獨留陳珏硯一人在原地。
陳珏硯盯著裴祁離開,視線收回之際又落在馬車上。裴祁對姜寧姝,有些反常。
姜寧姝坐在馬車裡思緒萬千,陳珏硯怎麼了,怎麼他突然變了臉色。
正想著,馬車倏地劇烈顛簸起來,左右搖晃。
她身子晃盪了下,堪堪穩住,抬手扶住馬車壁面。
“怎麼......”詢問話還不等說出來,馬車又顛簸了幾下,震得她胃裡翻江倒海。
“放肆!”
馬車維穩下來,只聽裴祁一聲呵斥入了耳。
簾子被掀開,玉竹坐上來,“小姐沒事吧?”
姜寧姝一手捂著胸口,身子微躬,胃裡陣陣翻湧,止不住乾嘔起來。
“嘔~”姜寧姝想吐,但是吐不出來,眼眶充血,隱瞞淚花。
玉竹嚇壞了,忙掀簾子稟告裴祁。
裴祁黑沉著臉看向當眾策馬的紈絝公子哥,聞聲走過來。
看見姜寧姝如今的模樣,深深皺起了眉頭。
“怎麼會幹嘔?”他坐上馬車,抬手輕撫她脊背。
大庭廣眾之下,姜寧姝不想與他近距離接觸,側身錯開他。
裴祁臉色黑下,與陳珏硯在一起漫步就可,看見他便是這副嫌惡的樣子。
他拳頭捏緊,心中怒火看見她難受的樣子,咬牙忍下,起身下馬車,將怒火全部發洩到那紈絝公子哥的身上。
“嘔~”姜寧姝又接連乾嘔了幾下,玉竹順著她脊背,為她倒了水漱口。
“小姐,你突然乾嘔,不會是有了身孕吧?”玉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緊張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