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示意嬤嬤上去,“既然未做出格之事,又何須怕。”
嬤嬤都是裴府老人,上前就要扣押住姜寧姝。
姜寧姝後退一步,有意往裴祁身後躲去。
裴祁側目,女人可憐無辜的模樣,溼漉漉的眼睛裡蘊含著拘束害怕。
“誰敢動她!”他心中一陣不忍,呵斥出聲。
裴府大爺出面,嬤嬤們不敢上前,轉身看向裴夫人,無聲詢問她該如何。
裴夫人眯著眼,視線幾次打量過裴祁。
就在這時,裴姝走過來與裴夫人並排站立。
“只是查驗身子,又不會要她性命,有何不可的?”
兄長此舉,未免小題大做了些。
“這些都是裴府老人,有分寸。有那樣的流言傳出,總得證實一番才可安心。”裴夫人沉聲道。
裴祁那張臉十分不好看,“總歸是流言,不可信之。”
話畢,他示意隨風護送姜寧姝回竹苑去。
隨風叩首,抬手示意姜寧姝快走吧。
姜寧姝腳步並未移動,因為她知道裴夫人和裴姝不會輕易讓她離去。
而裴祁,也不會和他們撕破臉皮。
裴祁從小被親生母親利用爭寵,對他們沒什麼感情,可又捨棄不下這份親情。
面對裴家人,裴祁總是下不去狠心。
姜寧姝都知道。
“就算是謠言,也不能輕易放過。”裴夫人鄭重道。
裴祁不想與裴夫人爭論什麼,想親自帶姜寧姝而去。
他腳步剛動,姜寧姝身子側過來,不動聲色擋了他一下,他被迫止步。
姜寧姝看都不看裴祁,平靜目光探望前面的裴夫人和裴姝。
“大小姐說我做了苟且之事,可有十足的證據?何時何地,與何人?”她一字一句質問,音調幹脆利落。
裴姝嘴唇張開要回答,可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姜寧姝是否與人苟且,她並不確定。
“你自己心裡清楚。”裴姝沒底氣吼道。
姜寧姝低低笑了聲,“是大小姐說我與人苟合,怎麼問起時間地點,姦夫是誰,都不知道呢?”
她說“姦夫”兩字時,音調節節拔高,好讓身後的裴祁聽個真切。
隨風默默站在身後,聞聲下意識斜眼瞥望過裴祁。
將軍被說成是姦夫,也不知道何種心情。
裴祁矗立在那,什麼反應都沒有,連眼皮都未眨一下。
“我……”裴姝啞口無言,眼珠轉悠思考,“我見到了,你身上有痕跡,不信可查驗。”
那次在柴房,她看見姜寧姝身上的痕跡,千真萬確是不會錯的。
姜寧姝聽見痕跡,一顆心不自覺揪起來。
昨晚裴祁太過放肆,她身上慘不忍睹,胸口那一排牙印最是明顯。
都不用刻意去看,就知是如何發生的。
“我身上的痕跡,大小姐是如何看到的?”姜寧姝雙手摳進肉裡,利用疼痛讓自己保持冷靜。
“自然是那日在柴房……”裴姝直言,說到一半倏地住了口。
“柴房!柴房怎麼了?”姜寧姝引誘。
那是在柴房,裴姝罔顧法律,濫用私刑。
所以她不敢將那件事當著眾人面說出來。
因為一旦說出,府宅這麼多張嘴,保不齊會傳出去,到時裴家大小姐蛇蠍心腸的手段,會傳遍整個京城。
裴姝幾次開口,又幾次閉嘴。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轉頭求助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