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沒有查嗎?”姜寧姝看出玉竹不知道,也不怪怨她。
玉竹當時跟她一起朝前走去,那人從後面偷襲的,沒看見正常。
但是她落水了,裴祁沒有讓人去查嗎?
“大爺問了奴婢,奴婢說小姐是失足落水,大爺便沒有再過問。”玉竹略顯歉意道。
姜寧姝閉上了眼睛,緩和了好一會才又問,“誰救我上來的?”
“是大爺。”玉竹如實答覆。
“他抱我回的竹苑?”
“是。”
姜寧姝問什麼,玉竹就答覆什麼。
越問姜寧姝心情越發凝重,“這事裴夫人怎麼說?”
裴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抱她回院子,就算再怎麼訓斥強壓,也瞞不過裴夫人。
“夫人什麼話都沒說,只告訴眾人不準多舌,不然打死都不為過。”玉竹訴說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麼事。
姜寧姝靠在帛枕上,倏地想到什麼,摸上自己小腹。
“那我......”
“小姐放心,大夫是大爺找來的,不是個多事的,並未說出實情。”
聽見這話,姜寧姝那顆心才徹底放回肚子裡。
裴府想讓她死的人,裴姝首當其衝。
想到裴姝,她才想到裴姝那天獨自留在了太傅府,想來和容月說了話。
驀地,姜寧姝眼眸瞪大,容月雖然是太傅府的大小姐,但想在裴府不動聲色殺人,不可能那麼容易。
但如果這事是裴姝為了和容月交好,送她的見面禮,那就解釋得通了。
裴姝身為裴府大小姐,推春竹下水,等人死透了再讓人裝作無意間前去發現,想來輕而易舉。
只不過後面見她出現了,不知是出於報復心裡,還是真想要她的命,又或者是給外人一種錯覺,那個池塘不安全,接連掉人下去,讓所有人都不再對春竹的死抱有懷疑。
想到這個可能,姜寧姝不自覺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真是這樣的,那她一直以來小瞧裴姝了。
裴姝是有腦子的,只不過被嬌養過了頭,才變得囂張跋扈。
“小姐,藺大夫來了。”
姜寧姝醒來了,玉竹趕忙將事情稟告給裴祁,再讓人去請藺大夫,為姜寧姝診脈。
“藺大夫!”姜寧姝點了下頭,以示他未將實話完全說出來的恩情。
藺大夫很是有禮,朝姜寧姝一拜,隨後跪在床邊請脈。
“我的身子,可好?”姜寧姝探問。
“小姐剛落水,身子不會太好。”藺大夫回覆。
姜寧姝點了下頭,沉默一會又詢問道:“我很快要嫁人,不知我如今的身子,可嫁得?”
姜寧姝並沒有直接詢問藺大夫自己懷沒懷上身孕,這次落水孩子保沒保住,而是從側面探問。
藺大夫稍稍抬頭看了姜寧姝一眼,緊接著又垂低腦袋。
“嫁人沒問題,只不過成婚後,關於子嗣這方面.......得花費些心思。”藺大夫如實說道。
玉竹站在一旁不由凝起了眉頭,藺大夫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說小姐現在懷著身孕,成婚後要費心思瞞住這個孩子?
還是說小姐肚子裡的孩子沒了,並且因為落水傷了身子,今後再想懷孕,得花費一些心思?
姜寧姝也不太能猜透藺大夫話中的意思,這個回答太模稜兩可了,她一時分辨不出。
“聽說我出了很多血,可是腹中......”見旁敲側擊問不出個準話,姜寧姝也不打啞謎了,直截了當詢問。
只可惜她的話還沒有完全問出來,裡屋房間開啟,裴祁走了進來。
姜寧姝立馬緊閉上嘴巴,不管孩子保沒保住,這事都不能讓裴祁知道。
“腹部怎麼了?”裴祁大步來到床邊,順著姜寧姝未說完的話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