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午後,正當紀凌塵在冰坊檢視賬目時,一個身穿樸素宮裝的宮女匆匆走了進來。她神色緊張,四處張望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走向紀凌塵。
\"大皇子,奴婢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春花。\"宮女壓低聲音說道:\"娘娘有急事找您,請您務必抽時間去一趟。\"
紀凌塵一聽到\"急事\"二字,心中立刻警覺起來。夏楓雪向來沉著冷靜,能讓她用\"急事\"來形容的,必然是非常嚴重的情況。
\"什麼時候?\"紀凌塵問道。
\"現在就去,娘娘在御花園的荷花池等您。\"春花眼中滿是焦慮:\"娘娘說,這次的事情關係到...關係到很多人的生死。\"
紀凌塵心中一沉,立刻放下手中的賬本:\"我這就去。\"
御花園的荷花池位於宮中較為偏僻的角落,平時很少有人經過。紀凌塵趕到時,夏楓雪已經在那裡等候了。她今日穿著一襲素白色的長裙,臉色有些蒼白,美眸中滿含憂慮。
\"你來了。\"夏楓雪看到紀凌塵,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但很快又被焦慮取代。
\"出什麼事了?\"紀凌塵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憔悴的神情,心中湧起一陣心疼。
夏楓雪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大夏來了緊急信使,帶來了最新的訊息。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嚴重到什麼程度?\"紀凌塵皺眉問道。
\"已經開始有饑民暴動了。\"夏楓雪咬著嘴唇,眼中含著淚花:\"各地都有百姓餓死在路邊,甚至出現了人相食的慘況。朝廷的糧庫已經見底,根本無力賑濟。\"
紀凌塵聽得心中沉重。雖然他早就知道大夏的情況很糟糕,但沒想到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
\"還有更糟糕的訊息。\"夏楓雪繼續說道:\"邊境幾個州縣的官員已經開始考慮投靠鄰國,如果情況再不好轉,大夏真的要...\"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作為大夏的長公主,看著自己的國家一步步走向覆滅,那種痛苦難以言喻。
紀凌塵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別哭,事情還沒有到絕望的地步。\"
\"可是時間不多了!\"夏楓雪抓住紀凌塵的手:\"父皇已經派人催促楚皇,要求立即舉行我們的婚禮,同時大幅增加糧食援助。\"
紀凌塵心中一緊:\"紀如風怎麼說?\"
\"他已經同意了。\"夏楓雪苦澀地笑了笑:\"婚禮定在下月初八,就是半個月後。同時,他承諾會再提供二十萬石糧食。\"
這個訊息讓紀凌塵感到巨大的壓力。半個月後夏楓雪就要成為紀如風的正式皇后,到那時想要再秘密聯絡就更加困難了。
\"凌塵,\"夏楓雪緊緊握著他的手,聲音中帶著哀求:\"如果再不行動,就真的來不及了。一旦我成了楚皇的皇后,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而大夏,也真的要滅國了。\"
紀凌塵看著她絕望的眼神,心中下定了決心。不管多麼危險,他都要儘快行動。
\"你先別急,\"紀凌塵安慰她:\"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真的?\"夏楓雪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你的計劃進展如何了?\"
紀凌塵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後,才壓低聲音說道:\"堤壩的具體位置我已經找到了,就在青山縣境內。那裡地形我也勘察過,有把握成功。\"
\"炸藥和人手呢?\"夏楓雪急切地問道。
\"都準備好了。\"紀凌塵胸有成竹地說道:\"我暗中招募了十幾個可靠的死士,都是江湖上的好手。炸藥也已經購置充足,足夠炸燬整座堤壩。\"
夏楓雪聽得激動不已:\"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最遲十天。\"紀凌塵認真地說道:\"我需要再做一些準備工作,確保萬無一失。畢竟這件事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十天...\"夏楓雪在心中計算著時間:\"那正好趕在婚禮之前。\"
\"對,到時候堤壩一毀,涇河回流,大夏的旱情立刻就能緩解。\"紀凌塵描繪著美好的前景:\"有了水源,饑民就能得到救濟,暴動也會平息下來。\"
夏楓雪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如果真能如此,那大夏就有救了!\"
\"一定能成功的。\"紀凌塵堅定地說道:\"不過這期間你要幫我掩護,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異常。\"
\"我明白。\"夏楓雪用力點頭:\"婚禮的準備工作我會積極配合,表現得就像一個正常的新娘一樣。\"
\"還有一件事很重要。\"紀凌塵思索著說道:\"行動時我不能暴露身份,必須找個合適的替身。\"
\"替身?\"夏楓雪疑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