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哪兒有人能被作詩逼死的?”
“要是九王爺,那就不奇怪了。”
“九王爺平素不學無術,流連秦樓楚館,陛下逼他為邊關陣亡的將士賦詩一首,還要七步成詩,不嚇死才怪呢!”
“九王爺韓鐸,真不負大梁第一廢物的名號!”
太極宮中的文武群臣,對著地上的韓鐸指指點點,言辭間滿是鄙夷與不屑。
誰敢相信,堂堂的大梁九王爺,當今陛下手足,大將軍、昭國公的親外甥,竟被作詩一事活活逼死!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叫人看了皇室的笑話?
韓鐸緩緩的睜開眼,耳邊的嘈雜聲,吵得本就身體虛弱的他一陣陣的心煩意亂。
“誰啊?都他孃的躺棺材裡了,還不讓人好好睡覺?”
韓鐸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緊跟著,一道蒼老渾厚的震驚聲,在他的耳邊炸響:“陛下!天佑皇室,九王爺他又醒過來了!”
還不等他反應,面前的老御醫又是翻眼皮,又是診脈、看舌苔地折騰起來。
陛下?王爺?
韓鐸直呼不對勁兒,努力避開老御醫的手,朝著四周張望。
金碧輝煌的宮殿,醒目的硃紅色官衣,以及樑柱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龍……
一股強大的記憶流湧入腦海,韓鐸瞬間蚌埠住了!
“臥槽!穿越了!”
“被宵小算計,裝進棺材裡都沒死。”
“我就問一句,還有誰?”
融合了原主的記憶後,韓鐸對眼下的情況也有了一定認知。
他所在的皇朝,雖國號大梁,但卻是個一如東晉、南宋那般偏安一隅的國家。
而大江以北的中原地區,則被兩個外族所建立的西魏與東齊所佔領。
舅舅是開國元勳,雙王四公八侯中的昭國公,南伯言。
鎮邊多年,數次北伐,膝下五子均為國捐軀。
加之韓鐸生母晴妃早亡,孃親舅大,這些年來南伯言一直都對他視如己出。
一個月前,西魏舉大軍十萬南下,進攻大梁襄州。
同日,韓鐸花樓醉酒,借酒壯膽,強要了帝師之女,當今陛下準皇后方瑾瑜的清白!
此事一出,震動京城。
建武帝大怒,欲將韓鐸五馬分屍。
危機關頭,南伯言執劍披甲入殿,又請出先帝御賜免死金牌。
“臣雖老,但熱血尚在!”
“西魏入寇,臣必當效死命!”
戎馬半生,滿身暗疾的南伯言,抱著必死之心,主動請纓出戰,只為用戰功,換韓鐸一條生路。
可就在昨日,襄州傳來戰報,大帥南伯言戰死,麾下二十萬南家軍一日連退二百里!
建武帝聞之大怒,派人趕往襄州救援的同時,也在今日早朝時分,傳旨將韓鐸喚入太極宮。
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兒,逼韓鐸七步成詩,否則當場賜死!
“原主也真夠窩囊的。”
“不就是做個詩嗎,至於被嚇死嗎?”
韓鐸正暗自嘀咕著,就聽耳邊傳來一道猶如從九天飄下的聲音:“九弟既然沒死,那就快點作詩吧。”
“這已經是朕,給你的最後機會了。”
建武帝高坐在龍椅上,那雙深邃且冰冷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溫情。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殺意,似乎讓大殿內的溫度,都下降了極度。
太極宮內的文武群臣,看向韓鐸的眼神中滿是憐憫。
九王爺也真是的,剛才死也就死了,還能留個全屍。
可偏偏奈何橋都走到一半兒了,竟然又回來了。
陛下剛才可是說了,若是七步之內不能成詩,就會把他拖出去五馬分屍,想想就有夠痛的!
“九王爺,不要拖延時間!”
“生死有命,你強要瑾瑜清白的時候,便應該知道會有這一天!”
“若你真的作不出來,不如坦蕩一些,引頸受戮得好!”
帝師方如晦冷冷一笑,望向韓鐸的眸子裡滿是寒霜。
在旁人看來,方如晦就是個愛女心切的父親。
可儘管他掩飾得很好,但那寒霜下隱藏的陰鷙與狠辣,還是被韓鐸盡收眼底。
只是韓鐸一時間很是納悶兒,不就是毀了方瑾瑜的清白嗎。
老子也沒說不負責,方如晦這老東西,不用這麼急著盼自己去死吧?
老子要是死了,誰還會娶他女兒,怕是要一輩子守活寡的!
從常理上來判斷,這老東西有點兒不對勁兒。
“啟稟陛下,昭國公南伯言求見!”
還不等韓鐸開口,太極宮外的侍衛就匆匆地跑進來,跪在地上大聲地說著。
南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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