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這裡就是山能寺啊……”
“嗯,這裡就是這次委託了爸爸的委託人所在的地方。”
“是和尚的委託嗎?真少見……”
“這裡還算有點名氣的那種吧好像……”
幾個跟在毛利小五郎身後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實際上注意力全都放在隊伍最末尾,幾乎是被沖田總司拖著在走的唐澤身上。
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了連帽衛衣的唐澤戴著口罩,將帽兜拉得嚴嚴實實,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你也沒必要這樣吧?你的情況很特殊,又是未成年,考慮到人身安全問題,電視臺也是不敢隨便公開你的個人資訊的啊?”沖田總司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不至於被人認出來的。”
唐澤翻了下眼睛,沒有接茬。
根據日本的《少年法》,未成年犯罪者的真實姓名和容貌都不能公開。
所以在大眾媒體範圍內,要討論某個未成年罪犯,只能使用少年a、少女a這樣的代號來替代真實姓名。
隨著一些影響重大的未成年犯罪案件發生,這個代稱逐漸成為了專門用來表明未成年犯罪者的指代,所以哪怕唐澤已經是最出名的少年a,其實也不涉及什麼資訊保安的問題。
畢竟唐澤被討論的最多的,並不是他本人的行為,而是與他有關的案件本身的司法舞弊問題,他是受害人來著。
話雖如此,都已經討論到具體的案情,甚至出現為了幫助他翻案去做的大規模聯署了,要說所有人都對這個少年a指的是誰毫無概念,那也是騙鬼了。
想到這裡,唐澤捏緊了拳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說什麼查案子的,我看服部那傢伙是不敢來見我吧。”
說是在調查案件,不就是那個名叫什麼源氏螢的盜賊集團嗎?也沒要緊到那份上。
一手促成了這件事的服部平次自己不來接人,反而把他的行程通知給沖田的,那沒道理的。
唯一的理由,只可能是他也知道這種彈幕最多的打法會把唐澤創死,多少有點心虛在裡頭。
“哎呀,這又沒什麼關係,”沖田總司笑嘻嘻地拍了拍唐澤的肩膀,“總歸他也是用了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嘛……”
“那他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的。”
“嘛,你毫不知情的前提下都能推動到這個地步,不就說明他的做法其實挺成功的嗎?既沒打擾到你,也有成果了。”
“那他最好能重新開庭之前都別讓我發現……”
走在最前面的毛利小五郎搖了搖頭,加快了步伐,和後面吵吵鬧鬧的高中生們拉開了距離。
“毛利先生,辛苦您遠道而來了,我是電話裡聯絡您的龍圓,這位是住持圓海……”
領頭迎上來的和尚向他身後的人掃了一眼,很快就剋制住了目光,露出平和的笑容。
接受委託的偵探名義說是為了工作,但不是很嚴肅的委託,那拖家帶口帶著人一起來旅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您好。這幾位是?”
“啊,這三位是我們寺的施主……”
那邊進入正常的自我介紹流程,除了寺廟的委託人,還有三個非常經典的填充嫌疑人位置的遊客。
毛利小五郎與他們寒暄著,唐澤的目光則瞟向了其中上年紀的兩位。
這兩個人,大概就是此次事件的主要參與者,名為源氏螢的盜賊團剩下的最後兩個活人了。
這幫人不好說是受到文化氛圍的影響,還是他們老大自己就是愛好者的原因,全員用的都是與義經有關的代號。
問題是源義經此人的一生,固然是充滿了傳奇色彩,令人嚮往沒錯,但考慮到他的結局,包括他整個勢力的結局,只能說是著名的悲情人物。
選了這麼一個代號的盜賊團最後死傷殆盡的,怎麼感覺一點不讓人意外呢?
由此可見,強盜團什麼的,代號還是很重要的……
“你們是劍道同好?”聽住持如此介紹,毛利小五郎不由愣了愣,很快又進入了恰當的社交禮節當中,“怪不得您如此精神矍鑠,鍛鍊對人的精神面貌果然很有效果……”
不能怪毛利小五郎有偏見,只能說這高矮胖瘦的一群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武藝高深的樣子。
倒是一直扒拉著唐澤說話的沖田總司聞言,扭過頭打量了幾個人一會兒,很快皺了皺眉,抓著唐澤胳膊的手不自覺又收緊了一點。
“怎麼了?”察覺到他態度變化的唐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沖田總司盯著那個名為西條大河的舊書商看了一會兒,壓低聲音說:“他們幾個確實都練劍道,中間有幾個,搞不好是練家子。”
“哦?這能看出來嗎?”唐澤這下是真有點驚訝了,“莫非是存在什麼‘高手之間的感應’?”
“你感覺不出來嗎?”沖田總司瞥他,“我明明聽服部說,你現在有在練習體術,而且學的很快,相當有天賦,他都沒自信能贏你了。”
“沒辦法,我學習體術的目的和你們不同。”唐澤聳肩,“他確實很難贏過我,因為我不會和人講什麼競技規則。”
不知道是否因為他的超規格體術是速成的,沒有經歷過穩紮穩打的練習過程,哪怕如今得到了京極真力量加成的唐澤已經能輕而易舉掀翻很多人了,他的外在和內裡也沒感覺到和過去有什麼差別。
像是京極真或者沖田總司這些所謂的“武道之心”,他就更不能體會了。
練習體術無非就是那麼幾個目的,除了強身健體以外,要麼是奔著競技性去的,要麼練的就是殺人術,哪那麼多花裡胡哨的?
“你這傢伙,還是這麼現實啊。”沖田總司搖了搖頭,才終於回答了唐澤的問題,“他的氣息和腳步雖然放鬆,但能感覺的出來,應該挺能打的。還有手上的繭子什麼的,那絕對是握刀練弓練出來的痕跡……”
越說,沖田總司的表情就是越是微妙。
用能打都有些保守了,站在前頭的五個人裡,搞不好好幾個的戰鬥力都在服部平次之上。
所以這個住持說的,他們是練習劍道的同好什麼的,這是個什麼同好會啊?該不會是那種,表面上說是同好會,實際上就是暴力團的武館吧……
並不知道自己一定程度上真相了的沖田總司還是謹慎地扣住了唐澤的肩膀,將他向後拽了拽。
“感覺不是什麼小麻煩,你多小心一點吧。”
“毛利大叔才是接受委託人的人。要說,也是他應該小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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