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此言一出,全場再次死寂。
雲曦瑤那張冰封雪覆的絕美俏臉,此刻寒意更甚,足以將空氣都凍結。
“你……找死!”
她銀牙緊咬,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刺骨的殺機。
先前那一劍,她雖含怒出手,但終究顧忌宗門影響,留了幾分力,只想著將這狂徒重創,再交由宗門處置。
可這螻蟻,非但沒死,竟還敢再次出言挑釁!
是可忍,孰不可忍!
“嗡——!”
寒月劍再次發出一陣輕鳴,劍身上寒氣繚繞,比之前更加凝練,劍尖吞吐著令人心悸的鋒芒。
這一次,雲曦瑤沒有絲毫留手!
一道比之前更加凌厲,更加迅猛,更加帶著毀滅氣息的劍氣,宛如九天之上墜落的冰魄神雷,撕裂長空,直奔李玄眉心!
速度之快,幾乎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極限!
李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死亡的陰影,如同泰山壓頂般,瞬間將他籠罩。
他剛剛提升到煉氣三重的修為,在這道足以斬斷山嶽的劍氣面前,渺小得如同狂風中的一粒塵埃。
“臥槽!玩脫了!這娘們兒真下死手啊!”
李玄心中警鈴大作,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一劍,自己絕對擋不住!
那股冰冷的劍意,彷彿已經穿透了他的面板,刺入了他的骨髓,讓他的靈魂都在戰慄。
就在這千鈞一髮,生死一線之際!
李玄腦海中,《萬劫不滅體》自行瘋狂運轉起來!
一股浩瀚、古老、不屈不滅的奇異力量,從他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深處洶湧而出。
這股力量並不狂暴,卻帶著一種亙古永存,萬劫難磨的韌性。
在他體表,瞬間形成了一層微不可見的淡金色光暈。
這光暈極其黯淡,若不仔細觀察,幾乎難以察覺,但卻散發著一種堅不可摧,歷萬劫而不朽的奇異韻味。
“轟——!”
劍氣結結實實地斬在了李玄的胸膛之上!
發出宛如洪鐘大呂被重錘敲響的悶響!
然而,預想中血肉橫飛、身首異處的悽慘場面,並沒有出現。
李玄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巨力撞在胸口,如同被一頭高速奔騰的洪荒巨獸正面撞擊。
“噗——!”
他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弧線。
整個人像一片被狂風捲起的落葉,又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
“砰!”
他重重地砸在十幾米開外的演武場堅硬石板上,激起一片塵土。
全場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下巴幾乎要掉在地上。
那可是聖女殿下含怒的全力一擊啊!
足以開山裂石的一劍!
這個雜役弟子……竟然……竟然只是吐血倒飛?
沒被劈成兩半?
沒當場去世?
這……這他媽的怎麼可能?!
“我滴個乖乖,這小子是鐵打的嗎?”
“假的吧?我一定是在做夢!聖女的劍……被擋住了?”
“他……他還是人嗎?”
圍觀的雜役弟子們,一個個如同見了鬼一般,看向李玄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恐懼。
就連高臺上的幾位宗門長老,此刻也是一臉懵逼,面面相覷,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濃濃的震驚。
“這張長老,你看清了嗎?那小子……是怎麼擋住的?”一位長老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負責外門事務的張德茂,此刻也是眼皮狂跳,心臟都漏跳了好幾拍。
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那小子,真的只是吐了口血,飛了出去,但看樣子……好像還他孃的活著!
“邪門!太他媽邪門了!”張德茂心中狂呼。
雲曦瑤也愣住了。
她手持寒月劍,保持著出劍的姿勢,清冷的鳳眸中,第一次露出瞭如此明顯的錯愕與難以置信。
自己築基後期,含怒之下,毫無保留的一劍!
竟然……竟然沒能斬殺一個區區雜役弟子?
這怎麼可能?!
難道自己的修為倒退了?
還是這小子身上藏著什麼逆天的護身法寶?
她死死盯著遠處塵埃中那個模糊的身影,秀眉緊蹙,眼中殺意不僅未減,反而更加熾烈。
她不信!
她不信一個雜役弟子能有如此詭異的手段!
就在她準備再次催動劍訣,不將此獠碎屍萬段誓不罷休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