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和藍桉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但由於一路上並沒有什麼遮擋物，這樣的跟蹤還是過於光明正大了些。
幸好藍桉一路上最多停在畫作前欣賞一二，從不回頭。
每每藍桉看過的地方，莫雨都要再檢查一遍。
它們看上去都算正常，直到藍桉拐進另一條畫廊。
“快跟上！”
莫雨壓低聲音。
她剛要上前去，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別過去。”
莫雨轉過頭，看見懷雲難得的皺起眉，他在擔心自己…嗎？
“沒…”
懷雲先一步打斷了她：“我可以看到我們的未來。如果跟著藍桉進去…會死。”
莫雨愣了愣。
思考兩秒，確定懷雲這番話的可信性後，莫雨才放棄了繼續跟隨的想法。
“具體看到什麼其他的資訊了嗎？比如那裡有什麼？”
懷雲搖頭：“我只能知道那裡有扇和海妖畫廊一樣的木門，同樣需要鑰匙開啟。看不到更多了。”
“那之前你不是進去嗎？裡面有什麼？”
“我並沒有進去過，我和徐先生第一次來的時候，我也曾看見過未來——通向死亡。我們無法進入那裡。”
“懷雲先生，你還好嗎？”
聽到尹蘭的話，莫雨才注意到懷雲聲音有些顫抖。
她可以確信那並不是因恐懼而引起的，更像是努力掩蓋痛苦。
“之前就想問了，你們使用技能的代價到底是什麼？”
尹蘭面對這個問題反而顯得緊張起來。
“沒…就只是、只是副本結束後可能會隨時脫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懷雲先生…”
“這沒什麼好提的。”
懷雲乾脆不做回答。
莫雨能察覺到懷雲的不對勁，他的技能比尹蘭的治療更加珍貴，反噬也會相對應的更嚴重。
如果這樣對她付出，她可真怕自己生死關頭狠不下心來。
“不想說就不說吧。我們現在就待在這裡，等藍桉出來就行。正面再和她談談吧，跟著她沒用，她能進的地方我們都進不了。”
“同意。”
三個人一拍即合，都沉默地等在死亡畫廊的拐角處。
一時間氛圍有些古怪。
“那什麼，你們是為什麼來酒店的啊？”
尹蘭尷尬地開啟新的話題。
“就醫。我的眼睛需要手術。”
“旅遊。你呢？”
尹蘭扯了扯嘴角，揚起一個無奈的笑。
“之前和父母吵架，一氣之下就一個人離家出走出來住了酒店。唉…”
她小小嘆了口氣，“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衝動。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們了。”
莫雨從這個女孩的眼中看到了真切的悲傷和回憶，她這才想起，尹蘭也才只是高中生而已。
如果尹蘭真的死在副本里，莫雨會為她感到悲哀，但也僅此而已。
所以莫雨不同意和尹蘭的組隊，更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為尹蘭的性命做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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