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到老十從瓜州回來,李三娘這邊兒就又遇到了更大的危機!
李三娘她這會子正在給邵陽笑師兄下針,邵陽小師兄前日在救治患病的異族商隊裡的人時,被害怕金針術的粟特漢子抓傷了臉。
雖然當場就及時清洗過了,李三娘還用烈酒給邵陽小師兄擦了傷口;
但是,今天夜裡他們就發現,邵陽小師兄他還是起了熱來。
本來哪怕就算加上全部的太醫署分署的醫師,再算上李三娘和邵陽小師兄,以及秋香;
這不到三十人的隊伍,不眠不休的就也是做不到在短短十幾日內,就照顧到這隔離區中的數百人啊!
如今,何立春和邵陽小師兄就都不太舒服,兩人哪怕強撐著身子想要做事,可那效率哪裡能夠?
李三娘還在安慰這草墊子上起了熱暈暈乎乎躺著的邵陽小師兄呢,突然的,秋香就從外頭衝了進來:“三娘子!有那胡商砸了柵欄,想要衝出去往沙漠跑!”
李三娘聽了這話,當真是怒從心頭起。
但她還是先安撫了邵陽小師兄,這才抄起一旁的金針囊袋轉頭就和秋香往外跑。
月光下,百餘胡人揮舞著木棍彎刀,與唐軍在對峙。
有人用生硬的漢話嘶吼:“唐人想燒死我們!衝出去才有活路!”
“憑什麼關我們!”
一個粟特商人揮舞著彎刀,用生硬的漢話怒吼,“我們要走!”
“對!放我們走!”
其他商隊的胡人跟著一塊兒叫嚷,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往隔離區的門口那兒走了。
安延被推搡在人群中,他滿臉通紅的大喊:“別信他們!
李醫正真的在救人......唐人在救人啊!
他們在......”
安延的話未說完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他躺在地上去瞧是誰打了他,可就算有月光和火光照著,那個打他的人也一下子就跑沒影兒去了。
安延只得自顧自的摸著被打疼的鼻子就又爬了起來,他在找他的舅舅安染典。
這時候,他已經不想管其他人了,只想帶著自己的舅舅逃離這些昏了頭的胡人。
李三娘和秋香跑到了外頭,冷眼看著外頭已經揮著火把向隔離區的門口衝的百多胡人,她突然的就停了腳。
她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
只有鮮血,才能讓這些內心極度恐懼的胡人停下腳步。
這些胡人他們不知道,或者說他們並不在乎——一旦放他們離開,疫病會像野火一樣燒遍整個兒河西走廊。
李三娘看向了遠處騎在馬上的龔向武。
“弓箭手。”
龔向武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一靜。
整齊的“唰”聲響了起來。
五十名弓箭手拉滿了弓,箭尖對準了騷動的人群。
“再往前一步,就地射殺。”
龔向武看著前頭那些胡鬧的胡人如此說。
領頭在前的幾個胡人都僵住了腳。
突然,其中一個約有六尺高,舉著彎刀的粟特人臉色猙獰的大吼道:“衝出去!他們不敢......”
“嗖!”
一支羽箭貫穿胡漢的手腕。
龔向武收弓:“再說一遍!
放下刀,留下,按唐律治病;
逃者,按匪類就地格殺!”
眾胡人看著那胡漢被利箭洞穿的手腕,一個個的就都躁動不安起來。
那被射穿了手腕,掉了彎刀的胡人漢子突然的又是一聲大吼,竟是用左手撿起彎刀,口中大喊:“衝啊!”
就真的舉刀向前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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