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前空空如也,比他的錢包還乾淨,比他的頭頂還光亮!
哪裡還有陳墨的影子,有的只是一片空氣。
金老大臉上的“為難”瞬間凍成了冰。
手裡那幾捆“生化武器”,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猛地鋪到櫃檯前,燈泡把他光禿禿的腦門照得一片慘白。
“人呢?!我那麼大一個會煉丹的肥羊呢!”
一聲尖叫,從金老大喉嚨裡擠出來,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即將腦溢血的驚怒。
他瘋了一樣衝進光線更加昏暗、堆滿垃圾堪比廢品回收站的後堂。
牆角,那個巴掌大的金屬灰色陣盤,還頑強地亮著微弱的紅光。
裡面傳來其他六個兄弟嘈雜而興奮、如同午夜兇鈴般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格外刺耳。
“老大!人呢?!這陣眼都特麼快捂出痱子了,肥羊牽進來沒啊?急死我了!”
“大哥!搞快點啊!再不送來,陣法預熱燒的靈石,都快趕上咱們一個月的伙食費了!血虧啊!褲衩子都要虧沒了!”
“磨蹭啥呢金哥?七煞鎖靈陣啟動一次,燒靈石跟燒紙錢似的,燒的都是命根子啊大哥!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瑪德!是不是那小子慫了跑了?!老子麻將清一色自摸的牌都掀了跑過來!老子的槓上開花!老子的會所嫩模!白興奮了!焯!”
這種感覺,就像...飯也吃了,電影也看了,密室都玩到最後一關了,房都開好了,澡都洗得香噴噴了,氛圍燈都調成曖昧粉紅了,結果對方來一句。
“寶,不好意思哈,我大姨媽她...坐火箭來了!我得趕緊回家...”
“我...我...我特麼...”
金老大捂著心口,感覺那顆剛歸位的心又開始抽抽,眼前發黑,血壓直接爆表。
他哆嗦著手,對著陣盤發出了一聲來自靈魂深處、徹底破防的嚎叫。
“肥羊...肥羊他...跑路了!!!”
“老子的仙丹自由!老子的會所嫩模,全特麼打水漂了!焯!!!”
這一聲絕望的咆哮,穿透油膩的門簾,在黑夜裡迴盪。
充滿了“到嘴的鴨子飛了”的悲憤和“靈石燒沒了”的心如刀割。
空氣裡,就剩下陣法燒靈石那煩人的滋滋聲。
還有金老大的呼哧帶喘,跟下一秒就要斷氣兒似的,破大防的喘息。
金老大的嚎叫透過陣盤,如同加了擴音喇叭,狠狠砸進了後堂深處正瘋狂燒靈石的七煞鎖靈陣裡。
陣盤那頭,死一般的寂靜,彷彿時間都凝固了。
緊接著就是比剛才更狂暴、更混亂、更肉疼的鬼哭狼嚎,瞬間炸開鍋。
“啥玩意?跑路了?!”
“臥槽尼瑪!大哥你逗我呢?老子牌桌都掀了!”
“老子清一色自摸十三么啊!血虧!血虧到姥姥家了!”
“陣法!快停下!靈石,我的靈石!”
“燒得老子心肝脾肺腎都在滴血!”
“停個屁!陣法預熱到臨界點了,強行中斷要炸膛的,你想把咱們兄弟七個一起送走嗎?”
“焯!那怎麼辦?!”
“繼續燒?這燒的都是命啊!”
後堂深處,原本幽幽亮著不祥光芒、符文流轉如同惡魔之口的七煞鎖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