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裡有祭司的存在,說不定與小山村中相仿,都有著信奉的先天神靈。按照之前林爻推測的,那些神仙隱退,是因為信仰的消失。
而古宅中這兩姐妹雖然外貌詭異,但身上都有著生人氣息。
“真令人頭疼啊。”
林爻輕嘆一聲,這還僅僅是內宅的第一層,便讓他如此束手束腳。
怪不得古往今來那麼多能人異士對於往生客棧趨之若鶩,但最終到達的卻無寥寥無幾。
林爻看著懷中的大頭娃娃,後者微笑的臉龐讓他有些困惑。
原本,他以為這娃娃頭套是女子為了遮掩他的氣息。
可司夢卻並不在乎頭套的存在,甚至跟在她身邊的小青也未曾戴著。
“難道讓我感到昏沉的是這個東西?”
他撫摸著頭套,卻並未在其中感受到什麼異常。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頭套內淡淡的血腥氣。
“司夢說,女子房中小廝都是莫名其妙失蹤的,而這頭套看起來有許多人帶過。”
林爻扣起手指,輕輕敲了敲頭套。
“咚。”
一聲悶響傳來。
“這東西不是陶瓷的?”
林爻心中一驚,抽出腰間青鋒,緩緩颳著手中的頭套。
細小的粉末不斷落在他的腳邊。
一抹森然的白色出現在林爻眼中。
他停了手上的動作,眼前的頭套笑容滿面。
林爻卻如墜冰窟。
這大頭娃娃頭套,是由許多人的頭骨拼接而成。
他捻起地上的粉末,揉了揉手指。
頭骨拼接,骨粉調著鮮血加以粉飾。
林爻拿著頭套站在房門前。
女子儀態恬靜端莊,不緊不慢的喝著杯中茶水。
如水的眼眸平淡無比,欣賞著自己的花圃。
林爻目光看向花圃中那些含苞待放的花蕊。
心中有了些許大膽的猜測。
“這花圃的泥土之下,難不成都是失蹤那些人的血肉?”
林爻的喉嚨上下滾動著,這古宅中看似處處波瀾不驚,實則處處暗藏殺機。
他低垂著雙眸,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昨夜的事情定有蹊蹺。
女子偏偏趕在他倒下之前走進廂房,但並沒有痛下殺手。
還有今日,他在司夢宅邸中待了那麼長時間,女子卻偏偏在最關鍵的那個問題前出現。
“這女子,難道在養朱漆大門中的那個東西?”
林爻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完全有些不著邊際的想法。
可那個婢女呢?
她完全是處於整個事件之外的獨立人物。
甚至看起來,她才是每日給朱漆大門送東西的人。
林爻身側突然出現魘的皮囊。
外面的天色逐漸暗淡,女子起身回到房間中。
丁香小築再一次燈火通明。
唯獨林爻所在的廂房依舊是一片黑暗。
他靠坐在門口,等待著深夜的降臨。
“擦擦。”
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腦海中的昏沉感隨之而來。
林爻將青鋒纏繞在自己的小臂處,淋漓的鮮血瞬間流出。
他套上魘的皮囊,拉開房門的剎那。
月光如水,披在了院中女子肩頭。
她看著林爻,輕聲開口。
“陪我去看場戲。”
之前遮蔽了一些東西,現在才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