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的屍體躺在地上。
林爻內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即將逃生的喜悅。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眉頭逐漸皺起。
“織命發動的前提,是透過周圍環境的暗示將闖入者不知不覺拽進施術者所安排好的世界。”
按照自己最開始所想,織女用繡線控制自己假死。
可現在,地上躺著的屍身臉龐與自己一般無二。
“織女將我隱藏在紗幔後,又從床底將這具屍身拖出,扔在地面。”
這發生的一切讓他覺得,似乎這些都是織女早已安排好的情節。
林爻抬頭看向四周,詭異的賓客們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慾望,撲到地面上的兩具屍體上肆意吞食著。
血腥氣息充斥著他的鼻腔。
視覺與嗅覺的雙重刺激讓林爻的精神有些恍惚。
從穿越至此到現在,他完全不敢休息,直到剛剛牛郎倒下的剎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織女擁有織命,又為何會甘願被當成牛郎的傀儡?林爻伸手扶住一旁的桌子,疲憊感不斷湧出讓他的身體不斷顫抖著。
“現在,能把婚書還給我了嗎?”
織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柔弱中帶著些許顫抖。
讓人忍不住升起憐憫意味。
“抱歉。”
林爻終是忍不住坐在凳子上,蒼白的面孔無不透露著他現在的虛弱。
冷汗自額頭浮現,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嗤。”
伴隨著一聲輕笑,林爻只覺得心臟瞬間收緊,無力的窒息感讓他忍不住跌坐在地面。
“我說過,你若失信,這份詛咒便會發動,奪走你的性命。”
性命?
林爻腦海中劃過一抹靈光,但隨即便被心臟的劇痛衝散。
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虛弱與窒息侵蝕著他的理智。
“把婚書交出來,我還能放過你。”
林爻強忍著睜開雙眼,身後賓客們已經將那兩具屍體吞食殆盡。
現在,它們都等待著另一道大餐呈上。
更有甚者已經趴在林爻面前,陶醉的嗅著瀕臨死亡的氣息。
陳舊,腐敗,腥臭。
林爻看著眼前的賓客,鮮血還殘存在它們嘴角。
眼中沒有任何人性,只剩下貪婪與暴虐。
“怪不得。”
從第六日要開始拜堂,拿到黃牛皮,再到與織女的交易,直到現在牛郎身死,他只需要交出婚書完成交易便可獲得活路。
這一切,未免太過順利了。
順利到,好像是有人已經提前安排好了這一切。
“那張當票上,織女取回天賦神通的代價是從典當成立開始不可說謊。”
“但織命的發動前提卻是編織出一個美妙的謊言,這兩個東西本就相互矛盾。”
他不停地回想著當票上的資訊。
那紙婚書,並不是織女真正需要的!
她想要的東西,是婚書締結之後的契約,而那個契約因為往生客棧的限制,不可由她自己損毀。
除非是新郎親逃婚,或者親手將婚書退給織女,這樣,她便跳出了往生客棧規則的束縛。
“好算計啊。”
林爻心中冷笑一聲。
織女根本就是想借著他,或者是其他的新郎來給自己演一場好戲看。
喜床邊的織女,在這個詭異的地方枯坐數百年,守著一成不變的仇人,機械的重複著過往的戲碼。
這未免有些太過無趣。
從一位高高在上的天庭神女,一朝淪落成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換做任何人都會扭曲到極致。
將所有線索串聯成最為接近真相的猜測後,林爻反倒平靜下來。
“既然如此,你的戲要唱完了,我的戲碼也鋪墊結束,接下來,戲目繼續。”
織女輕聲笑著,笑聲逐漸變得瘋狂,整個喜房都開始震動。
“怎麼?還在猶豫嗎?”
那些詭異的賓客們已經開始撕扯林爻的衣服。
撕心的疼痛感不斷衝擊著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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