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內門弟子只有一次參加金臺論道的機會,其中許多築基初期的弟子參加,要麼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要麼是覺得反正肯定進不去不如就當是一次實戰演練的機會,還有更狂妄一點的會覺得,等不到下一個十年自己就結丹了所以趕緊參加。然而還有一種,想進秘境但不夠自信的,會選擇壓修為參加,吳師兄就是這類人。
別看他長得年輕,實際上已經是個九十歲高齡的老年人了,全賴駐顏有術,而陸錦才四十多歲,不過有一點相同的是,他們倆都是在練氣期修了快三十年才築基,陸錦築基後見了太多十幾年就築基的弟子,對自己死心了,才一心投入藏寶閣事務。
而吳興沒有那麼悲觀的想法,雖然沒有放棄修煉,但對結丹也選擇順其自然,所以性格沉穩的他進了外務堂,在十幾年前突破到了築基中期,才去參加金臺論道。
“那你成功進秘境了嗎?”阮幸不由得問道。
“進了啊,我和三個師兄結伴,在秘境裡斬殺了一隻築基後期的妖獸,還拿到了能夠煉製破境丹的一味珍貴靈藥,其中一個師兄快要結丹了,他把藥材拿走,一人補了我們一千靈石,出來後把其他收穫分了分,還賺了五百的貢獻點和六七百靈石,才進去一個月就賺了將近兩千多,金臺秘境確實不錯。”吳興感慨道。
阮幸接著道:“金臺秘境只開啟一個月嗎?後來那個師兄結丹後去中州了麼?”
吳興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不是,因為我們在探索一處遺址時,不幸被其中機關所傷,便提前出來了,那個快要結丹的師兄身受重傷,命不久矣,為了拼一把請人煉製了破境丹想要強行結丹,結果突破失敗,身死道消。另外兩個師兄,一人外出遊歷尋找突破的機緣,至今八年沒有訊息了,一人在參與一處西州秘境時意外身死。”
“嘶……這麼危險。”從入道以來,阮幸只進過寒山秘境,金臺秘境作為玄冰宗自留款,竟然對弟子的人身安全沒有點保障的嘛。
吳興搖了搖頭,自嘲笑道:“從前能進金臺秘境的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內門精英,三十年前意外死傷了不少,金臺秘境的門檻便降下來了,要不然我這種平庸的實力也不敢去參加論道不是。”
原來如此,三十年前那批突然出現的魔修雖然很快便被鎮壓消滅,但也給南州玄冰宗造成了一些影響。
“嗯,所以關於金臺秘境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因為秘境很大,我們當初呆了一個月也只探索了一小塊地方,宗門提供的地圖也是零零散散基本都對不上號。”
“那……論道的方式是怎樣的?”
吳興介紹道:“這個倒是好說,初試是輪換,每人和不同的對手打上三場,勝一場加一分,最後按照排名,取前六十名入複試,開始抽籤比鬥,初試和複試中間隔了十天的時間供修士養傷,直到最後決勝,第一名可以獲得宗門獎勵的一顆破境丹,第二名和第三名可以獲得一件下品法器。”
沒想到還有獎品,阮幸有點意外,不過她倒不考慮這個,因為想也知道她肯定拿不著。
還留了養傷的時間……
阮幸忍不住問:“若是失手打死了同門怎麼辦?”
吳興失笑,“不會的,有兩位宗門長老全程觀看,若有生命危險會插手叫停,宗門培養我們不會讓弟子折損在這種地方。”
也是。
阮幸點頭,“多謝師兄解惑。”
“所以,我的建議是……”吳興忽然鄭重的小聲道:“趁這幾天先買一些上好的療傷丹藥,等論道開始會漲價的。”
不是……修仙界也有投機倒把的嗎?
阮幸茫然。
時間又過去幾日,預熱了許久的金臺論道活動終於開始了。
在掌門大殿前的廣場上,已經用術法搭建起了幾個圓臺,上面有著淡白色的防護罩,一旦比鬥開始就會自動升起,隔絕內外,既保護了廣場免於受到破壞波及,也避免了場內修士受到外界影響。
半空之中,面對著廣場懸掛著幾把水晶交椅,桌案俱全,花團和錦帶緊密相托,後面是一個大大的玄冰宗logo,每一個字的中間都放著一個水晶盒,代表著前三名的三件獎勵,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而對面,則垂下來一簾巨大的水幕,淡金色的字型在其中顯現,上面顯示著報名人的名字和修為境界,等到報名截止的那天,水幕上的名字就會自動給他們安排好輪換的順序。
阮幸聽取了吳興的建議,趁著這幾天,把剩下的三百多靈石全都換成了療傷丹和回靈丹的藥材,貢獻點也用掉了,兌換成藏寶閣的靈藥,呆在房間裡日夜煉丹。
她的丹爐和地火在儲物袋裡都快放發黴了。
而且地火這玩意兒是有保質期的,總是不用,萬一哪天噶了她都不知道。
一二品的丹藥對於阮幸來說那就是閉著眼練都不會出錯,等她出門的時候,儲物袋裡幾平方的空間裡已經塞滿了各類的丹藥。
她微微一笑,看著廣場上聚集的人流,報了名後看著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水幕上。
旁邊幾個不怎麼臉熟的修士聚在一起抱怨。
“也不知道是誰,藏寶閣的二品療傷丹都被兌換完了,我去了一問,一顆都沒有了。”
“嗐別說了,我也是,昨天我還去外門的交易會了呢,別說二品了,一品的都漲價了。”
“別慣著他們,去一趟城鎮才一天時間,等會兒我就下山去城鎮裡買。”
“你說的輕巧呢,萬一你下山以後路上遇到點意外耽誤了回來的時間怎麼辦?今天可就是報名的最後一天了。”
阮幸湊上前去,扯了扯他們的衣袖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仰頭綻放一個天真無害的笑臉,神秘的小聲道:“各位同門,要丹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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