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修之手中的光劍在劇烈震顫,符文光芒忽明忽暗。王浩的虛影正在鎖鏈中消散,每一縷飄散的光點都像利刃般剜著他的心。永夜之主趁機揮出鐮刀指甲,撕裂空間的氣浪將開天鼎掀飛數十米,鼎身的禁術篆文徹底崩解,化作星屑沒入黑暗。
“住手!”史修之暗金色符文暴漲,光劍斬斷迎面而來的銀鱗,卻在衝向黑影時被一道無形屏障彈回。他的嘴角溢位鮮血,目光死死盯著被鎖鏈貫穿的虛影們——趙虎的鐵鏟虛影正在扭曲,大師兄的白衣染上了漆黑的腐蝕痕跡。
黑影發出冰冷的嗤笑,鎖鏈上纏繞的黑霧愈發濃烈:“容器,你以為玄清派的傳承是守護?不過是一場延續千年的騙局。”它抬手一揮,史修之的識海轟然炸開,更多塵封的記憶碎片湧現——初代掌門在簽訂契約時,就預知到今日的困局,而所謂的“弒神之劍”,本就是為容器準備的最後祭品。
“不可能...”史修之踉蹌著後退,符文心臟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青銅劍的青光黯淡如燭火,插在廢墟中的劍身開始龜裂。被解救的玄清派弟子們試圖祭出法器支援,卻被黑影隨意釋放的威壓壓得匍匐在地,口鼻滲出鮮血。
永夜之主趁機重整身形,暗銀色身軀膨脹至兩倍大小,骨冠下的黑暗凝聚成實質的觸手,纏住開天鼎。鼎內的金色核心發出悲鳴,史修之與開天鼎的聯絡正在被強行切斷。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體內的暗金色符文開始逆向運轉,逐漸染上黑影的漆黑氣息。
“史師叔!用這個!”一名弟子突然掙扎著丟擲玉簡殘片。殘片在空中與史修之的符文產生共鳴,映出一段模糊的畫面——初代掌門將一枚刻著“逆”字的玉墜交給趙家先祖,叮囑其世代守護。史修之猛地扯開衣領,灰石殘屑處不知何時出現了相同的玉墜,溫潤的光澤與黑影的氣息激烈碰撞。
“原來真正的後手...”他握緊玉墜,暗金色符文如潮水般湧向玉墜。玉墜爆發出柔和的白光,將纏繞在虛影們身上的鎖鏈震碎。王浩、趙虎和大師兄的身影重新凝實,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同時結印:“玄清秘法·三魂引!”三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射向史修之,與玉墜的白光融合成光柱,直衝雲霄。
黑影發出怒吼,觸手瘋狂絞殺過來。史修之將玉墜按在符文心臟上,強行逆轉符文運轉方向:“千機引·破妄成真!”光柱化作利劍,斬斷永夜之主的觸手,同時在黑影身上撕開一道缺口。可就在眾人以為得手時,裂縫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比永夜之主更龐大的黑影緩緩走出,它的身軀由無數扭曲的面孔組成,每一雙眼睛都閃爍著吞噬萬物的慾望。
“愚蠢的螻蟻。”新出現的黑影開口,聲音如同萬千冤魂的哀嚎,“永夜之主不過是我的棋子,而你,容器,從誕生起就註定要成為開啟兩界之門的鑰匙。”它抬手召出一柄巨大的黑色權杖,杖頭鑲嵌的水晶中,封印著玄清派歷代掌門的神魂。
史修之的瞳孔驟縮,暗金色符文在憤怒中燃燒。他望著權杖上痛苦掙扎的神魂,突然想起初代掌門記憶中的最後一句話:“若有一日容器覺醒,告訴他,唯有打破‘命運’的枷鎖...”玉墜的光芒突然暴漲,史修之將靈力全部注入其中,大喝:“既然命運不公,那就由我來改寫!”
黑色權杖轟然砸下,史修之的光柱卻在此時分裂成無數細劍。細劍如暴雨般射向黑影,卻在觸及對方身體的瞬間被吞噬。更糟糕的是,史修之發現玉墜的光芒正在快速黯淡,而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強行使用禁術的反噬,正在加速吞噬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