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調查了你，但從未告知過任何人，除了實戰用了下，可沒有給方少帶來任何麻煩。
“再者，我遇到他們的時候，可恰巧幫了他們。
“要是見到我，他們還得道一句謝謝。”
方勇望著對方道：“你找我做什麼？”
程語笑了笑，抬手晃了晃手中靈源道：“來借你靈源啊，我最近觀察過了，你缺靈源了。”
“江滿也缺，你為什麼不借他？”方勇問道。
那邊可是雲前司第一，借他比借自己有價值。
“因為他幫不了我，再者他可是有媳婦的人，我湊過去多不好。稍有不慎，人情沒得到，被仇視了該如何是好？”程語微一臉嚴肅道，“方少不同，你這裡沒有那麼多顧忌，另外江滿可是雲前司第一，他不缺靈源的。
“他想借一堆人願意借給他，他就是不願意欠人情。
“他是個好人。
“但方少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我處境不好，只有方少能幫我。”
方勇皺著眉頭，盯著眼前之人。
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這裡有一萬五靈源，外加二十顆聚靈丹，都是我最近攢的。”程語看著方勇，道，“方少要不要？”
方勇思索片刻，道：“你想要什麼？”
他已經熬過了那些家族的針對，自然不可能接受太過分的要求。
但這麼多靈源，想要賺取基本不可能。
就剩下半個月時間。
借都借不到。
他與江滿不同。
江滿過於耀眼，借起來很容易。
他太普通，讓人感覺會血本無歸。
程語思索了下，道：“方少知道我的出身嗎？”
方勇不曾言語。
見此，程語繼續道：“我娘是小妾，小妾的女兒地位其實很低，是尋常小姐的這麼高吧。”
她蹲下身在膝蓋位置比劃了下：“大概是這麼高，如果我能獲得資格，那地位有這麼高。”
她站起來在腰間比了比。
最後又踮了踮腳道：“如果能進入宗門，就是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了，可惜的是我失敗了，現在連膝蓋高都沒有了。
“所以我需要尋找出路，其他人那裡我看不到出路。
“就只能來找方少了。”
“既然你出身不好，按理說是沒有那麼多靈源，可事實是你有不少靈源。”方勇盯著眼前人道，“說明你娘對你夠好，也能從族裡要來資源，如此你應當不用我幫忙才是。”
程語邊思索邊點頭：“我孃親確實是夠好，但是她有些偏激，對我的所作所為並不滿意。
“所以我想依靠自己的選擇，離開這裡，前往宗門附近。
“或許能有些作為。
“但我這樣的人過去，是無法立足的。”
“你要我幫你送過去，幫你立足？”方勇問道。
“是的，方少有辦法嗎？”程語問道。
方勇沉默。
有這種辦法嗎？
理論上是有的，因為王雁提及過。
但靠的是一定的運氣。
如若依靠自己本身，想要把人送到那邊，是不可能的。
但他加入了那位天才的陣營，也就有了一些可能。
對方也確實有提及過相應的事。
只是他開口未必有用。
“我無法確定這種事。”方勇如實道，“你應該明白，宗門所在本就難以立足，哪怕加入宗門的人，想要立足都極為困難，幫助別人就更難了。”
“有可能就行。”程語問道。
“這種可能江滿那邊或許更大，他畢竟是第一。”方勇提醒道。
程語笑著看向方勇道：“我選擇相信方少。”
方勇皺眉，不明白眼前之人究竟怎麼想的。
頓了下，程語方才小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就如同你的秘密一樣，我連羅萱都不曾告知。”
方勇眉頭微微皺起，不知對方又要耍什麼花招。
程語小聲道：“我娘對我比較嚴厲，她覺得不讓我感覺疼痛，我就記不住事，甚至不會上進。
“每次回去我都很害怕，其實我最討厭回家了。”
方勇心中雖然不解，但還是道：“這與我有何種關係？”
“沒有關係，這個秘密我從未告知過人，就是想說一說，憋在心裡挺難受的。”說著程語放下手中靈源道，“靈源我都給你了，我的未來就靠方少了。”
之後程語離開。
方勇費解。
這手段如果放在江滿身上，應該更好才是。
沒事找自己做什麼？
但接還是不接？
這麼多靈源丹藥，靠他自己是還不掉的。
那如果最後失敗了呢？
——
八月份，是所有人最後的時刻。
過了八月十五，授課便結束了。
後院的人要離開，新人前往前院，前院進入中院，中院進入後院，這些人會與江滿他們一樣，開始新一輪的衝刺。
進入排名。
小胖白天在雲前司修煉，晚上在家裡修煉。
不眠不休。
雖然高存風讓他休息，但他不停。
反正他覺得江哥不會騙他。
八月五號，他感覺自己摸到了煉氣四層的門檻。
八月十號，在夜間修煉的時候，他一舉破開煉氣四層門檻，踏入其中。
感受著煉氣四層的靈氣重量，小胖欣喜萬分。
而高存風也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他詢問過陳老他們，這樣修煉能否進步。
得到的答案都不太好，幾乎沒人覺得小胖能在八月十五之前，進入煉氣四層。
沒想到。
真的有用。
可惜被他燒燬了一部分。
悔不當初。
“為了不娶妻至於做到如此地步嗎？”高存風嘆息一聲。
如今得要重新安排了。
只是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排。
安排在落雲城嗎？
嘆了口氣，他決定寫信給宗門的兄長，詢問對方意見。
他的本意是先隨便找個地方安置，讓他闖兩年，然後感覺無趣了娶妻生子。
還是要留在落雲城為好。
只是信封還沒送出去多久，就收到了來信。
正是他兄長的信。
檢視了之後，他有些驚訝。
“難怪羅家這麼著急招婿，而且明明有其他人選都不要，非要曾經的六閣第二，如今的雲前司第一，原來是有了變故。
“這個訊息瞞不了多久，羅家可惜了。”
他倒也沒有落井下石的準備，只是隨手給對方寫了一封信。
希望他能早做準備，畢竟他高家知曉了，方家李家怕是也已經知曉了。
其他家也差不多了。
不過這次訊息裡面，還附帶了一個小鋪子，是他兄長立功的獎勵，在宗門範圍內。
可以讓人過去經營，但最好是一個人。
如果高家不出人，那邊就自己安排了。
高存風看著信封，重重嘆了口氣：“都是命啊。”
他最疼愛的小兒子，留不住了。
——
八月十五。
宗門考核的日子。
所有有資格參與考核的人，都集中在中心廣場。
統一考核。
而這次主持考核的人，來自宗門。
是一位名為俞婉怡女子，此時的她坐在高臺之上的座位，看著手中的資料。
每個參與考核的人上次分數評語都在這裡。
所修什麼獲得何種術法也在其中。
而第一頁寫的就是江滿。
俞婉怡頗為意外。
她來時夏師姐找過他，可以著重觀察一個名為江滿的人。
夏師姐是為了試驗功法來的，當時就記住了這個人。
按對方說的，此人應該在中等。
可這都跑第一頁來了。
不知道綜合實力如何。
如今要看的，是築基後的能耐。
煉氣差別不大，早一步晚一步不影響什麼。
除非一年內修滿煉氣法，氣血法，觀想法。
不然對宗門來說都一樣。
不過能成為雲前司第一，也足以算得上優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