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坤寧宮內,氣氛陰沉的可怕。
宮女太監悄無聲息的站在周圍侍奉,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六皇子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急促的呼吸著,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水,髮絲凌亂地貼在臉頰上。
床邊,太醫們黑壓壓地跪了一片,額頭貼著地面,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皇后娘娘坐在床邊,拿著手帕,細緻地為六皇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盯著地上的太醫院院首說道,
“吳太醫,六皇子究竟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今日怎得突然昏迷不醒了?”
吳太醫身子一顫,額頭緊貼冰冷的地磚,沉聲回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老臣日日給六皇子殿下請平安脈,六皇子的身子已經將養的很好了,可能昨天受了驚........”
皇后娘娘的臉色更加陰沉,她目光掃過跪成一排的太醫,冷聲道,
“本宮要的是確切的答案,不是這些模稜兩可的推測。六皇子若有任何差池,你們太醫院,一個都別想逃!”
皇后娘娘態度狠辣,吳太醫咬咬牙,繼續說道,
“皇后娘娘,六皇子本就體弱,心脈不穩,若是受了驚,很有可能會心悸不止。”
皇后娘娘聞言,不由想到昨日在宴席上,六皇子叫囂著給五公主作證,結果卻被當場揭穿的事情。
當時若不是楚珠珠求情,陛下必然會給六皇子一個教訓!
皇后娘娘臉色鐵青。
難道就是昨日的事,讓六皇子本就脆弱的心脈承受不住,導致了今日心悸昏迷?
此時,大公主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她腳步帶著風,似笑非笑地掠過跪在地上的吳太醫,快步走到皇后娘娘身旁,
“吳太醫,你這話說的好生沒道理。昨日六皇子又沒出什麼事,莫非是你這些時日疏於照料六皇子的身子,此刻反倒在此推卸責任?”
吳太醫的頭垂得更低,
“回大公主的話,老臣對六皇子殿下向來盡心盡責,絕不敢有絲毫推脫之心。”
皇后娘娘本就焦急,看著大公主,臉色很是難看。
不是昭陽當眾找到五公主的簪子,六皇子指認楚珠珠偷盜的事情,也不會被當眾拆穿,惹得陛下惱怒。
就算楚珠珠最後識趣的給小六求情,可小六還是受驚了!
六皇子本就體弱,昭陽又不是不知道!
皇后娘娘瞪了大公主一眼,語氣不好的訓斥道,
“昭陽,你少說兩句!現在小六這個樣子,爭執這些又有何用!”
大公主被訓,嘴角微抿,眼神地掠過六皇子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心底嗤笑一聲。
若不是皇后娘娘嬌縱,六皇子怎會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大公主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木盒,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她將木盒遞至皇后娘娘面前,
“母后,這是我曾經神醫雲君那得來的丹藥,能穩住心脈,先給小六服下吧。”
皇后娘娘眼中閃過震驚。
神醫雲君前些日子在鎮北侯府居住過,之後便不知所蹤,多少人都尋找不得,昭陽這裡竟然還有神醫雲君的藥?
可是皇后娘娘來不及多想,開啟木盒拿出裡面紅潤的藥丸,扶起六皇子小心翼翼的將藥丸餵了進去。
屋內眾人屏息盯著,漸漸地,六皇子的急促呼吸平復下來,胸口起伏不再那般劇烈,眉頭緩緩舒展,彷彿沒那麼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