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楚珠珠的手從楚墨的肩頭收回,輕輕巧巧的說道,“楚墨說他陷害我,我正巧有件事還想問一問他。”
老夫人眉頭一擰,“什麼事?”
楚珠珠眼風向外一掃,只見小靜捧著一件衣服走了進來。
那件衣服看起來眼熟極了,和楚珠珠身上的這件一模一樣。
三皇子興致更高,直覺得今日來鎮北侯府真是來對了,他點點小靜手中的衣服,“這是何物?”
楚墨愣愣地看著,捂著疼痛的膝蓋,竟然忘了從地上爬起來,心中暗叫不好。
只見楚珠珠從小靜手中拿過衣服,只是輕輕一扯,這件裙子的縫合處竟然撕裂開來,露出了裡面的斷線。
五公主不解其意,“楚珠珠,你又在故弄什麼玄虛?”
楚珠珠捏著手中的衣服,眼睛落在楚墨身上,質問道,
“我設計的舞服應當用玉蠶絲線縫合,而我拿到的衣服卻變成了易斷的草線,若不是我換衣前有所察覺,恐怕如今我早就在京城名譽掃地了!”
楚如嫣沉沉地低下頭去,手指發顫。
是啊,本應是如此才對!本來應該出醜的是楚珠珠才對,可是最後憑什麼名譽掃地的人是她楚如嫣!
楚墨沒想到楚珠珠將這件衣服拿出來對峙,冷笑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換的線?”
楚珠珠譏諷一笑,目光轉向老夫人,“老夫人,我曾經提醒過你,可你為什麼又換了價格低廉的草線,難不成這件事是你故意做的?”
老夫人的臉黑如鍋底。
她惡狠狠地挖了孫子一眼。
她當初本來沒想換的,只是那個什麼玉蠶絲線實在太貴了,楚墨又打包票說用草線沒有問題,她這才換的!
老夫人咬牙不語。
她不可能把這個理由說出來。
她語氣嚴厲,“珠丫頭,總歸你沒有穿上這件衣服,你又何必耿耿於心。”
楚珠珠心底嗤笑,若是她真的穿著這件衣服獻舞出現意外,老夫人難道會將自己供出來嗎。
恐怕老夫人到時候就是埋怨楚珠珠自己做事不當心了。
她輕聲說道,“老夫人,孫女知道你不願意將楚墨這個親孫子供出來,只是這件事孫女受了委屈,不敢不讓你們知道。”
老夫人還想張口維護楚墨,可看到楚珠珠清澈深邃的眼睛,心底升起心虛,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楚墨眼神一厲,“楚珠珠,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又如何?你難不成還要把我告到京兆府去?”
他現在已經想開了,自己是鎮北侯的嫡長子,就算他真的做了這些事,又有什麼妨礙!
楚珠珠冷笑,感嘆地說道,“三皇子,讓你見到如此醜事,實在是家門不幸。”
楚墨身子一頓。
他眼神看向三皇子,只見他眼神興致盎然,好像在看一個什麼有趣的物件。
楚墨心裡咯噔一下。
其他皇子便也罷了,偏偏今日來的是這個言語毫不忌諱,喜怒無常的三皇子!
其他皇子可能會將此事隱瞞住,以此來賣鎮北侯府一個人情,可三皇子很可能不會!
“三皇子殿下........”
楚墨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艱難地開口對三皇子說道,可話剛說一半,忽地一陣風吹過來,楚珠珠抬手遮了遮風。
楚如嫣鼻頭一動,似是聞到了什麼,突然止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
身子搖晃間,面紗晃晃悠悠地紛飛,隱隱露出面紗後的面容。
三皇子面色如常,五公主卻臉色一僵,拼命地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一個麻麻賴賴,面目猙獰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