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宋沉宋沉深吸一口氣,停在了闕大將軍正在接客的主廳前。那主廳裡只稀稀疏疏坐了幾人,顯得極為寬敞。
而主廳外的院中卻是站滿了人,人山人海。
這些人也因宋沉的到來而分開。
在他們看來,宋沉很快也要進入到那象徵著大雍權力巔峰的極少數人的主廳中去。
他們臉上都露著笑。
談不上諂媚,只能說氛圍如此。
宋沉深吸一口氣,然而,就在他即將說出“闕家分府宋沉前來拜見闕大將軍”這句話時,那站在主廳邊緣的一位老者卻匆匆走了出來。
老者精神飽滿,臉上往日裡的不怒自威在此時多了幾分低伏的溫馴。
這正是闕三爺。
闕三爺當初送宋沉去皇城觀,兩人算有淵源。
此時,闕三爺卻快速走到宋沉身邊,行了一禮,笑道:“按著輩分,闕某當喊一聲宋師叔了。”
宋沉笑道:“三爺當日相送,宋某一直銘記於心。”
闕三爺神色複雜地看著這位“忽有一日乘風起”的男人,當初他還是個骨瘦嶙峋的少年郎。
旁邊淺雪夫人呵呵笑道:“三爺,宋師叔,你們兩位還是進廳裡說吧,我們就在外面待著好啦。”
闕三爺笑著的眸子忽的有些黯然地垂了下來,他咬咬牙,又顧左右須臾,才道:“宋師叔啊,此事,我也不知如何說啊。”
宋沉平靜道:“直說無妨。”
闕三爺低聲道:“大哥說他今日見不得你。”
他口中的大哥,自然就是闕大將軍。
宋沉問:“為何?”
闕三爺搖搖頭,表示不知。
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安靜到了極致。
闕鶴陡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恥辱感,因為有些小輩看他的神色變了。
一家前來恭賀,卻是到了門前吃了閉門羹,這是否意味著宋沉升勢太快,即將跌落呢?
淺雪夫人道行深,還掛著笑。
宋沉倒沒什麼感覺,他心中一轉,頓時明白和那位神秘的師尊有關。
他越發好奇那位師尊的身份。
念頭轉過,他行了一禮,不氣不急道:“那便告辭。”
闕三爺連聲嘆息,輕聲道:“對不住對不住。”
旋即,宋沉調頭,帶著裴家姐妹,闕家兄妹往來時路走去。
一路上,方才還笑意相對的人們頓如看不到了他們一般。
待到出了闕府,闕鶴雙眸怒火忍不住流露出來,他拳頭已經死死捏住,指甲都快掐入掌心。
淺雪夫人湊到宋沉身邊,問:“小郎君,發生什麼事了?”
宋沉掃了眼不遠處天玉湖上正飄著的畫舫,道:“不過在水波之上,該往何處,我說了不算,而闕大將軍顯然說了也不算,如此而已。”
淺雪夫人聽明白了。
小郎君的層次已經不是她能插手和去解讀的了,她上前打散闕鶴拳頭,叉腰道:“想幹嘛?”
闕鶴嘆了口氣。
清月小娘子道:“看看你二叔,別動不動就生氣。”
闕鶴撓撓腦袋,道:“知道啦。”
淺雪夫人又看了眼自家小郎君,心底想問“是不是在五行宗表現不好,所以被降低待遇了,又或者說做錯了什麼,被打壓了”,可話到口邊卻嚥了下去,又打了打自家兒子的頭,道:“向你二叔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