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見過那寺廟,沒看出有什麼異常,聽到大夫人問話,他搖搖頭,道:“不是。”大夫人還要問,宋沉就直接一個翻身,從後摟住她,睡了起來。
大夫人不問了。
她又不是修士。
她根本不在乎那念珠究竟是什麼。
她只在乎郎君會不會突然惹出大禍,把整個鶴府給覆滅了,然後她和清月不得不哭唧唧地被強行拉入教坊司,那就完了。
驚濤拍岸,卷雪三千。
她輕哼了起來。
宋沉心裡則禁不住將淺雪夫人,清月小娘子與那位未來的女帝比較了起來。
可旋即,他搖搖頭,把這比較丟擲腦外。
水土養人,地位也養人,且不說別的,鳳清兒這種“天命之女”在氣場上就足以徹徹底底地將裴家姐妹碾壓幾百遍。
裴家姐妹好歹還是紅塵裡的佳人,是能夠讓人看上一眼就在心裡贊句“好漂亮的小娘子”。
但鳳清兒卻冷傲地讓男人盡低頭俯首,不敢看她,更不敢想著褻瀆,甚至不敢去想她是小娘子。
三日時間,一晃即過。
其實,在哪兒修煉不是修煉?
只要不練《黃泉經》,去北郊黃泉地修煉和在家修煉沒什麼區別。
宋沉就想在家修煉。
反正覆山珠在手腕戴著,他先把五行五靈根求個圓滿也好。
在家裡,每天還有小娘子能睡,比起北郊黃泉那苦地方好多了。
沒資源了,他也可以去向九靈子師尊哭窮。
九靈子師尊不給,他就去找龜臺上人。
反正他也算看明白了,在九靈子和龜臺上人眼裡,他就是個“臭打工的”,有點專業技能,今天幫你做事,明天調過去幫她做事,後天用不到了還能再賣給“新老闆”。
他這樣的已經脫離了一次性耗材的範疇,一時半會是不可能被弄死的。
如此想著,宋沉心不甘情不願地來到了之前九靈子的約見地點————皇城觀內門深處。
明明是深冬初春,桃花尤在開著,美豔又詭異。
九靈子今日沒泡茶。
看得出來,他沒時間再泡茶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來的宋沉,開門見山道:“出了點不算意外的意外,本座得到訊息,晉國不會讓天子順利爬上金桃山,也不會讓我的製衣順利進行。”
“弟子定會盡力協助師尊。”
宋沉恭敬地點點頭。
然而,這種話,他其實已經不走心了。
晉國不讓天子順利爬上金桃山,這關他什麼事。
九靈子何等人精,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態,知道自己把他調給了龜臺上人,也知道這小子覺得反正很快就不跟他了,此時便不上心了。
“小宋,別大意,此番計劃,你也是關鍵,若我是晉國萬獸宗燭龍營的,一定會派人刺殺你。”
宋沉並不意外,但他會藏好。
九靈子繼續道:“你雖隱藏了實力,但你大體實力我還是有點數的。你境界是採氣九境,可對於意的理解卻少的可憐。今日本座為你請一請《太白圖》真圖,你且悟個一天時間.”
宋沉一愣,他頓時想到之前《太白圖》中那一道坑人的劍意,他有些猶豫地低下頭,然後抬起道:”師尊.我.“
九靈子打斷道:“你且安心,贗品鎖人,真品養人,此行關乎本座在虛實之界安身立命,本座不會與你開玩笑的,此圖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弟子明白了。”
須臾,九靈子帶著他走入了皇城觀最深處的桃樹秘境。
兩人一頭“撞”入秘境,重新來到那放置著諸多琉璃燈盞的屋子中。
九靈子站口中唸唸有詞,又取出一根金色樹枝點燃。
許久天穹雲開霧散,好像一道天井。
宋沉看到一隻遮天蔽日的巨手如灑水滴般,五指垂平,將一副圖拋了出來。
那圖橫亙天穹,在上方顯立,顯出一道身影。
依然是劍修,依然倒執長劍,依然銳氣逼人,但道路,水雲卻已不再是劍氣。
雲還是雲,水還是水,路也還是路。
劍氣不再縱橫,也不再目空一切,但卻透著遠超贗品百倍千倍的玄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