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案情分析會的時候,侯亞鑫覺得如果兇手是段東強,那麼他在看到機會,能夠當機立斷決定殺人,並且在殺人後冷靜的選擇報警,認為他心理素質極強,要求李孝文好好查一查段東強這個人。
所以朱秋偉讓人翻了一下卷宗,還真有發現。
09年,段東強和村民張樂輝結伴去山裡採木姜子,結果張樂輝發生意外,從山上摔下來摔死了。
就是段東強回來報的案,派出所組織人找到的屍體。
段東強口述倆人分開行動,並不知道張樂輝發生了什麼。
最後被認定是意外。
可要是聯絡如今的事情再看,那莽莽大山裡,鬼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新忍不住想,如果當年張樂輝的死也跟段東強有關,那正因為殺過人,所以才會對人命足夠冷漠,不當回事兒。
發現了機會,果斷出手。
這傢伙的嫌疑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這些只是推測,想要申請搜查令,還需要更確切的證據。
也就是驢糞的dna鑑定。
樣本昨天晚上就送過去了,一直到上午十一點,技偵那邊才傳來訊息。
確認了,從屍體傷口中提取的驢糞dna,和段東強家這頭驢是同一頭驢。
整個白家哨,一共有六戶人家養的有驢。
而有了這一份證據,足以申請搜查令。
天氣悶熱的厲害,在山上到處找,找的人心情煩躁,李孝文叫停,招呼人直奔段東強家。
今天段東強並沒有出門幹活兒。
他一個老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幹一天歇三天都沒問題。
人又跑去張開勇家看熱鬧了。
沈新不免要想,人若真是他殺的,那他現在不斷跑去看熱鬧,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呢。
我殺了你,看著你家人哭天搶地的,然後誰也不知道,心裡暗爽?
這妥妥的心理變態啊。
“你們怎麼又來了。”
被打斷了看熱鬧,段東強還挺不爽,抱怨了一句。
李孝文直接衝他亮了剛填的搜查令,問他認不認字。
段東強臉上極快的閃過一抹驚訝,瞄了幾眼搜查令,嘟囔道:“你們沒事兒幹了吧,我報的警,怎麼老找我啊。”
李孝文不理他,直接招呼技偵進場。
霎時間,這邊就圍了不少村民。
“老段,什麼情況,怎麼又去你家了。”有村民詢問。
段東強被一個同事看著,他還委屈上了,嚷道:“我還奇怪呢,他們就是有毛病。”
他嘴裡嘟囔了幾句髒話,抱怨說早知道這樣,昨天自己就不多管閒事了。
這一報警,還報出問題來了。
“你們搜吧,我看你們能搜出什麼來。”段東強指著李孝文喊。
有點兒囂張。
掃了一眼指指點點的村民,李孝文全當沒聽見,和沈新一起來到驢棚外。
這邊是重要區域。
可以說附近堆積的每一塊磚頭都需要檢驗。
技偵的人剛進棚,這頭驢就開始不安分。
到處亂跑,尤其是技偵想要把它牽出去的時候,它還踢人。
標準的尥蹶子。
幸好技偵這哥們兒反應快,才沒被踹到,但立馬不敢再靠近。
外面段東強看見了,直笑,嚷嚷道:“我先說好了,被驢踢了不怪我啊,我這頭驢就聽我的,誰來都不行。”
李孝文聽不下去了,作勢要上去牽驢。
這時,沈新搶先一步。
“李隊,我來。”
正好也讓李孝文見識一下自己的天賦。
沈新上前。
昨天回去之後,趁著沒睡著,沈新還好好搜了一下驢的相關知識。
這就跟控制貓狗有專門的咪咪,嘬嘬嘬一樣,對於驢馬,那也有專用的口令。
“籲!”
沈新伸手去抓驢的耳朵。
網上說控制驢就得擰它耳朵。
當然,主要還是自己的天賦,這才是無往不利的神器。
不料想,驢頭一抖,沈新抓了個空。
一聲籲,它更是沒聽見一樣。
轉身屁股對著沈新,抬腿就踢了過來。
沈新反應快,連忙躲過。
不免意外。
自己的天賦可是屢經考驗,哪怕是冷血的鱷魚,都有效果的。
沈新招呼其他人先出去。
又吁了一聲,瞅準了去抓耳朵。
耳朵是抓到了,但它驢頭一抖,又掙脫,在驢棚裡撒歡的跑,後腿一蹬一蹬的。
沈新連忙躲避。
這不是小可愛,足足五六百斤呢,撞人一下,能撞出問題來。
見沈新狼狽的逃離驢棚。
外面瞧熱鬧的村民都樂了,有人喊不能這麼弄,驢耳朵能是說擰就擰的,得捋毛。
要不然怎麼叫順毛驢呢。
村民這一笑,這驢還樂了。
沈新昨天就看到,說這驢也會笑。
就見這驢上嘴唇嘬起來,露出一口大板牙,嘴裡發出悠長,一抽一抽的叫聲。
還歪著頭盯著沈新,擺明了就在嘲笑。
段東強一樣嘚瑟的笑,嚷道:“別折騰了,我來。”
說著,徑直走過來。
同樣吁了一聲,這驢立馬老實,他又一招手,這驢就乖乖的走出了驢棚。
“你們搜吧,我看你們能搜出什麼來。”段東強臉上寫滿了有恃無恐。
李孝文擺擺手,示意技偵進去。
沈新不免尷尬。
這到底是倔驢啊。
自己的天賦,老虎都能拿捏,竟然沒拿捏住一頭驢?
沈新盯著這頭驢,它也歪著頭,拿眼瞪沈新。
看著看著,又開始一抽一抽的叫。
段東強甩手就是一巴掌,扇的它立馬閉嘴,乖乖的低下頭。
這邊還是魯米諾。
驢棚附近的磚頭,有一塊算一塊,全部拿到屋內黑暗環境下噴灑魯米諾,尋找血跡反應。
然後屋內所有死角,通通翻找一遍。
可惜,並沒有找到可能是兇器的磚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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