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相信李孝文肯定想到了這些可能性,但他沒說,還認準這個方向去找,那就是知道這是唯一的希望。
案子到這種地步,總得有點兒信念,賭一賭運氣。
想到這兒,沈新讓李孝文忙,自己則抓緊時間,想辦法提升一萬的好感度。
一萬在派出所外面。
有片菜地,一萬可能吃菜了,何文宇臉憋的通紅,四十五度釘在地上,想把一萬拽走,可根本拽不動。
見到沈新,何文宇急忙求助,又道:“沈新,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叫倔驢了。”
沈新心說那你沒看見之前在村裡。
“一萬,走。”
沈新上手,一萬這才動彈。
一萬之前被天魁咬了,背上有傷,沈新打算去鎮子南邊的菜市場給他看看。
那邊不光賣菜,還有一片地方買賣活的牲畜。
牛羊,還有賣驢的。
牽上一萬,何文宇也跟著,不多時,倆人趕到了菜市場。
菜市場是個開放式的大棚子,底下一排排水泥臺。
下午四點多,正是賣菜的時候。
結果一到這兒,一萬倔脾氣上來,不走了。
他拽著沈新,徑直往一個賣菜的攤位前湊,低頭要吃人家的胡蘿蔔。
沈新呵斥,猛拽,卻根本拽不動。
攤主是個中年婦女,還起鬨道:“你看它多饞,給它買點兒唄。”
沈新拽不動,徹底放棄,掏手機準備買。
吃,吃多了,拉肚子生病,大不了給他治。
吃慣了乾草,吃點兒新鮮的怎麼了。
誰還不想吃點兒好的呢。
就依著他,先把好感度刷上來再說。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沈警官,這驢不能多吃胡蘿蔔的。”
沈新扭頭一看。
徐二楞!
他一身風塵僕僕,揹著傢伙什兒,一手還提著一杆修驢蹄的剷刀,應該是幹活才回來。
說著,出於職業本能,瞄了一眼一萬的驢蹄,然後道:“沈警官,你這驢蹄該修了呀。”
沈新低頭掃了一眼一萬的驢蹄子。
好好的,標準的黑驢蹄子,拿去打殭屍應該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一萬要跟著出去幹活,走路的時候,驢蹄自然就磨損了,不像圈起來養的肉驢,活動範圍有限,驢蹄才長了個七扭八歪。
不過嘛,修一修也行。
說不定還能漲點兒好感度。
誰還不想做個美容美甲呢。
要不是驢不喜歡洗澡,更喜歡用打滾兒的方式來清潔身體,沈新都想給一萬先洗個澡。
沈新問徐二楞修個驢蹄要多少錢。
徐二楞急忙擺手,道:“沈警官,你這話就見外了,你幫我把媳婦兒找回來,我哪能跟你要錢啊。”
說著,招呼沈新去隔壁賣牲畜的地方,那邊地方大。
沈新正好問他這邊有沒有專門的獸醫,能給一萬背上的傷口治一治。
徐二楞瞄了一眼,直接道:“費那錢幹嘛,這驢不怕疼,驢皮也厚,小事兒,回頭你去藥店買瓶碘酒,直接倒上就行。”
沈新點頭記下。
徐二楞修了一輩子的驢蹄,他的話可信。
何文宇主動去買碘酒。
這邊徐二楞已經扎開架勢,把一萬栓在欄杆上,擺上板凳,一手抓驢蹄,一手抓剷刀,肚子頂,快準狠一刀下去。
沈新默默掏出手機拍攝記錄。
網上老刷到修驢蹄的,今天算是親眼見到了。
一萬還要掙扎,但徐二楞抓的很穩,一邊還問沈新好好的,上哪兒搞了一頭驢。
“買的。”
沈新沒說原因,心中一動,又問徐二楞,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速的降服一頭驢。
沈新不能說跟驢增加好感,如果那麼說,徐二楞估計要認為自己腦袋有問題。
索性就用了降服這個詞。
他修了一輩子驢蹄,過他手的驢不知道有多少,他應該有經驗。
“快速?”
徐二楞抬頭看了眼沈新,反問要多快。
沈新說越快越好。
徐二楞又是一刀下去,然後道:“沈警官,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還真有個辦法。”
說著,往菜場西北面一指,道:“你看見那個彩鋼瓦的房子了嗎,那是個屠宰場。這驢啊,膽子小,又倔的很,但是它聰明,會看人下菜,你越是對他好,他越是不把你當回事兒。”
“所以啊,你要是想讓它服,就聽我的,直接把它牽到那屠宰場,就找宰驢的時候,讓它當場看看,你信不信,看完之後,保準聽話的很,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沈新一奇,這算什麼,殺驢儆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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