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紅色的身影,如同一顆燃燒的隕石,瞬息而至!
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整個玄鐵擂臺都在這股狂暴的氣勢下劇烈震顫。
面對這速度與力量都提升了數倍的致命一擊,李夢金終於動了。
他不再是一味地後退閃避,向前踏出了一步。
這一步,不大,卻彷彿踩在了某種玄奧的節點之上,讓他在那狂暴拳風的縫隙中找到了唯一的一線生機。
“找死!”
觀禮臺上的乾天逸,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在他看來,李夢金這無異於螳臂當車,主動迎向死亡。
拓跋雄那佈滿了赤紅色紋路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獰笑。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對方的骨骼在自己拳下寸寸碎裂,血肉橫飛的場景!
然而,就在那砂鍋大的拳頭,即將觸碰到李夢金面門的剎那。
李夢金手中的“影牙”,終於出鞘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劍芒,也沒有石破天驚的劍氣。
只有一道快到極致,也樸實到極致的寒光。
他沒有去格擋那萬鈞之力的拳頭,而是用了一個巧到毫巔的動作。
他的劍,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劍脊輕輕地向上“託”了一下。
“鏘!”
一聲輕響。
那足以開碑裂石的一拳,竟被這輕描淡寫的一託,硬生生地改變了分毫的軌跡,擦著李夢金的耳畔,帶著毀滅性的拳風,轟然砸在了他身後的空處!
“轟隆!”
堅不可摧的玄鐵擂臺,竟被這一拳,打出了一個深達半尺的拳印!
以柔克剛!
四兩撥千斤!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武技,而是“道”的體現!
拓跋雄那因獸化而變得有些遲鈍的腦子,在這一刻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他想不明白,自己這志在必得的一拳,為何會落空。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因為劍尖與那堪比法寶的肉身碰撞,竟是連一絲火星都未曾濺起。
“哈哈哈!沒用的!我的‘狂獸霸體’,刀槍不入!你這軟綿綿的劍,連給俺撓癢癢都……”
拓跋雄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驚恐地發現,一股冰冷鋒銳卻又帶著一絲靈動韻味的奇特力量,正透過那劍尖,無視了他引以為傲的肉身防禦,直接鑽入了他的體內!
那不是法力,也不是氣血。
那是劍意!
是經過國師清虛點撥,融合了風之靈動,雲之舒捲,領悟了“道法自然”的劍意!
這股劍意,如同一條最靈巧的游魚,順著他體內那狂暴奔湧的氣血經脈,逆流而上,沒有去破壞,而是用一種更巧妙的方式,輕輕地“撥”了一下。
就像一個技藝高超的琴師,撥動了琴絃。
拓跋雄那狂暴的氣血,瞬間紊亂!
他那引以為傲的秘法“狂獸變”,在這一撥之下,竟像是被釜底抽薪,瞬間失去了控制!
“噗!”
拓跋雄猛地噴出了一口逆血,渾身的赤紅色如同潮水般退去,那爆炸性的肌肉也迅速萎縮,整個人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瞬間萎靡了下來。
他眼中的紅芒散去,恢復了一絲清明,低頭看著那個抵在自己胸口,連油皮都未曾刺破的普通鐵劍。
他敗了。
敗得莫名其妙。
敗得……心服口服。
對方從始至終,只出了一劍。
甚至,連劍刃都未曾使用。
李夢金緩緩收劍入鞘,看著那癱軟在地的拓跋雄,淡淡地說道:“你破綻太多了。”
說罷,他不再看對方一眼,轉身緩步走下擂臺,只留下一個孤高的背影。
直到他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通道口,那雷鳴般的歡呼聲,才如同火山噴發,轟然炸響!
“贏了!又贏了!”
“我的天!一劍!當真只用了一劍啊!”
“那不是劍!那是仙法!我看到仙法了!”
韓有為激動得又蹦又跳:“嗚嗚嗚……嚇死我了!我剛才還以為我大哥要沒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最牛逼!”
李夢澤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髮自內心的笑容。
觀禮臺上。
大虞皇帝放聲大笑,那笑聲,充滿了揚眉吐氣的暢快!
“好!好!好!重重地賞!”
而他對面,大乾三皇子乾天逸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他身後的文臣武將,更是個個面如死灰,噤若寒蟬。
輸了。
丹鬥,慘敗。
武鬥,完敗。
乾天逸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此子,斷不可留!
此等天賦,此等心性,若是任其成長起來,必成他大乾的心腹大患!
他對著身旁那個始終以黑紗蒙面,不言不語的神秘少女,遞去了一個冰冷的眼神。
該你出手了。
…………
生死臺上的狂熱與喧囂,似乎還回蕩在王都的青石長街之上,久久未能平息。
李夢金一劍敗拓跋,其震撼程度,絲毫不亞於李夢澤那充滿了味道的“死丹鬥”。
如果說李夢澤的勝利,是大虞王朝在“智”與“巧”上的一次絕地反擊,充滿了戲劇性與話題性。
那麼李夢金的勝利,則是在最純粹的“道”的層面,進行了一場碾壓式的宣告。
他向所有人,包括大虞皇室與大乾使團,乃至那些潛藏在暗中觀察的各方勢力,展現了一種截然不同的,超然於力量與技巧之上的恐怖潛力。
慶功宴的氣氛,比之前更加熱烈。
大虞皇帝龍顏大悅,當場便下達了封賞。
“李夢金,以劍心入道,揚我國威,其功甚偉!特封為‘金鱗衛副統領’,享正四品待遇,賜‘金鱗令牌’,可自由出入皇城武庫,查閱兵書戰策!”
此封賞一出,滿座皆驚!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